余罪的手指刚碰到枪柄,强光从天而降。无人机俯冲下来,探照灯直射追兵面部。三人抬手遮眼,动作一滞。
他翻身压住枪,就地翻滚两圈,背靠一堆碎石堆坐下。左手撑地时碰到了一块铁皮,边缘锋利,划破了掌心。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湿地上。
耳机里传来林宇婧的声音:“余罪!左边沟道能通到集装箱区,你往东侧撤!”
他没动。右手握紧枪,盯着那三个人影在强光下晃动。他们站位呈三角形,一人在前,两人斜后方包抄。训练有素。
“安怡。”他低声说,“样本交出去没有?”
“已经移交接应警员。”她的声音冷静,“正在驶离码头,走东侧废料通道。”
“好。”他松了口气,“你现在回检测车,别出来。”
没人回应。他知道她听到了。
眼前这三人还没走。背后引擎声越来越近,三辆GL8正从主闸口驶入作业区,车速不慢。支援来了,但不是他的。
他摸出对讲机,按下应急频道:“所有单位注意,D7-12西侧发现武装人员,立即封锁东、北两个出口,特勤小队准备突击。”
说完他抬头看天。无人机还在盘旋,镜头锁定追兵位置。
前方那人终于适应了光线,抬手做了个手势。三人分开,一人绕前,两人从两侧逼近。
余罪举起枪,朝空中鸣了两发。
枪声炸开,夜风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三人立刻蹲下隐蔽,动作整齐划一。
“再靠近我就打腿。”他说,“你们不是清场的,是来抢货的。”
没人回答。但绕前那人停下了脚步。
余罪趁机观察地形。身后是废弃集装箱堆成的迷宫,左侧有排水沟,右侧是空旷装卸台。硬冲不行,得等支援合围。
他靠着碎石堆慢慢起身,左肩擦伤渗血,每动一下都像被针扎。肋骨处也疼,刚才摔倒时撞到了硬物。
“林宇婧。”他低声道,“闪光弹准备好了吗?”
“三枚已加载。”她说,“等你指令。”
“等他们进仓库,立刻投掷B7和C3通风口上方,干扰搬运节奏。”
“明白。”
远处GL8停下,车门打开。六人下车,全穿黑衣,手持短管冲锋枪。其中一人拿着便携终端,直奔仓库后门。
余罪眼神一冷。这些人不是来销毁证据的,是要把恒温箱搬走。
他立刻切换频道:“东侧废料通道的特勤小队,立刻推进,形成夹击。目标:阻止货物转移,活捉至少一人。”
“收到。”
他盯着那六人接近后门。其中一个开始用工具撬锁。另外几人分散警戒。
“动手。”他说。
无人机瞬间俯冲,两枚微型闪光弹精准落入后门区域。轰地一声,白光炸开,伴随高频噪音。敌方通讯系统受到干扰,有人捂住耳朵后退。
就在混乱瞬间,东侧传来脚步声。特勤小队从废料通道杀出,枪口指向敌人。
余罪抓住机会,从掩体后冲出,直扑仓库西侧门。他一脚踹开门,闪身进去。
里面比之前更冷。恒温箱蓝光闪烁,电源系统仍在运行。地上拖拽痕迹明显,通向后门。
他冲到堆放区,发现仅剩的四台设备中有两台已被拆线。其中一台底部铭牌被刮花。
他掏出证物袋,准备提取指纹。
突然听见身后脚步声逼近。
回头一看,是刚才追他的三人之一,手里举着枪。
余罪反应极快,侧身翻滚躲到恒温箱后。对方开枪,子弹打在金属外壳上,火花四溅。
他趴在地上,屏住呼吸。外面枪声不断,但越来越近。
他知道支援快到了。
那人继续逼近,脚步很稳。走到恒温箱侧面,枪口探进来。
余罪猛地起身,一记扫腿将对方踢倒。枪脱手飞出,他顺势扑上去,膝盖压住胸口,反手铐住双手。
“老实点。”他喘着气说。
另一人从门口冲进来,余罪拔出手枪指向对方。那人立刻举手后退。
外面传来喊话声:“警察!放下武器!”
特勤队员冲入,迅速控制现场。
余罪把俘虏拖到角落,搜身检查。在腰带内侧摸到一个黑色装置,扁平,带加密频段标识。
他收起来,塞进内袋。
这时林宇婧的声音响起:“余罪,后门有三人试图逃跑,已被狙击手鸣枪拦截。”
“押进来。”他说。
不到两分钟,两名黑衣人被押到仓库中央,双手反铐。第三名躺在地上,法医人员正在施救。
“怎么回事?”余罪走过去。
“咬破牙内胶囊。”安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到了现场,手里拿着采样瓶,“我给他打了拮抗剂,暂时抑制毒素扩散。”
余罪蹲下,翻开那人眼皮。瞳孔收缩剧烈,确实是神经毒剂反应。
“能醒吗?”
“半小时内。”她说,“但现在不能移动。”
余罪站起身,看向另外两人。一个年纪较轻,脸上有疤;另一个沉默不语,眼神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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