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把车停在警局地下车库，手机还握在手里。屏幕亮着，是安怡刚发来的邮件，标题写着《第二批受试者预测模型V1.2》。他没急着下车，手指快速滑动，点开附件。图表上的七个红点清晰分布，最后一个在市政府大楼B座三层，财政局预算审批办公室。灯亮了，时间是06:47。
他抬头看了眼指挥中心的方向，抓起外套就往电梯走。
路上他拨通林宇婧的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张某刚转出五十万到海外账户，安怡那边出了新名单，张教授和李博士都在高危目标里。我现在需要他们最近的行踪数据，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然后传来林宇婧的声音：“我已经在值班室了，等你消息。”
余罪脚步没停，穿过走廊直奔指挥中心。门一推开，林宇婧正坐在终端前，面前三块屏幕同时刷新着不同系统的界面。她头也没抬，直接调出一份追踪图谱。
“张教授昨晚九点四十七分离开瀚海科技，驾驶一辆黑色SUV，车牌尾号386。但他走了三条绕行路线，最后出现在东岭隧道口，之后信号丢失。”
她切换画面，另一条轨迹浮现出来：“李博士登记了邻市一场学术会议，酒店记录显示他入住了，但监控拍到他在中途服务区下车，换乘一辆无牌电瓶车，进入山林小道后彻底消失。”
余罪盯着屏幕，眉头皱紧。两人一个走明路，一个走暗道，明显是反侦察手段。这不是逃跑，是计划内的转移。
“他们不是单独行动。”他说，“有人在接应。”
林宇婧点头：“我已经联系外围布控组，封锁东岭周边所有出入口。另外，我查了李博士名下的通讯设备，发现他有两张未备案的卫星卡，最后一次使用是在凌晨两点十五分，信号源指向市郊废弃科研园区——代号‘绿洲基地’。”
余罪立刻反应过来：“那个八十年代建的老研究所？早就废弃了，连地图上都没标。”
“但现在有电力负荷记录。”林宇婧调出一组数据，“过去十二小时，该区域出现间歇性供电，频率和瀚海实验室的设备启动模式一致。”
余罪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写下两个名字：张教授、李博士。下面画出两条路线，最终交汇点标上了“绿洲基地”。
“他们带的是什么？”他问。
“不一定是人。”林宇婧说，“更可能是资料或便携设备。N-7制剂的量产技术、意识操控协议的核心代码，这些都可以装进一个硬盘大小的存储器里。”
余罪放下笔，转身打开对讲机：“技侦组注意，立即加密监控瀚海科技剩余人员的所有通讯频段，包括私人社交账号、家庭电话、车载系统。任何人试图外传信息，立刻拦截并上报。”
对讲机回应：“明白，已启动三级监听协议。”
他又拨通网安支队：“我要张某的实时定位，还有张教授和李博士名下所有车辆的GPS回放数据，重点分析绕行路段和停留点。”
挂掉电话后，他看向林宇婧：“我们现在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追人，一个是守据点。不能两边都空着。”
林宇婧已经调出基地地形图：“绿洲基地有三个出入口，主门常年封闭，侧门被塌方堵死，只剩一条后勤通道还能通行。如果他们真去了那里，必定从这条路进。”
“那就派人埋伏。”余罪说，“但别打草惊蛇。我带队去，你们在后方提供实时支援。”
林宇婧摇头：“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张教授和李博士的社会身份合法，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强行抓捕。一旦程序出错，他们会反咬一口。”
余罪冷笑：“等他们完成转移，再想抓就晚了。”
“所以我申请了临时监控许可。”林宇婧敲下回车键，屏幕上跳出一份电子文件，“特勤渠道签发，授权我们对二人实施七十二小时秘密跟踪。只要他们在转移过程中露出破绽，比如使用违禁设备、接触可疑人员，就能当场控制。”
余罪看着那份文件，沉默几秒，点头：“行。先跟，再动手。”
他走到作战席位前，打开任务管理系统，新建一条行动指令。标题写的是“静默迁移”，目标人物为张教授与李博士，行动等级定为S级，执行团队由他亲自带队。
“我会安排两组人。”他说，“一组盯住瀚海科技，防止其他人效仿逃跑；另一组跟我去郊区，沿着他们的路线逆向追踪。”
林宇婧同步更新了布控方案：“我已经协调了交警卡口系统，调取沿途所有监控录像。另外，无人机小组待命，可以随时升空扫描山林区域。”
余罪拿起战术平板，导入最新情报。地图上，两个移动标记正缓慢前行，一个是张教授的车辆信号，一个是李博士最后出现的位置。
“他们以为绕了几圈就安全了。”余罪盯着屏幕，“可只要动了，就会留下痕迹。”
林宇婧忽然抬头：“等等，我发现一件事。张教授绕行时经过三个加油站，每次都只加油二十升，但从油耗计算，他的车根本不需要这么频繁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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