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昆仑雪落·玉碎砂扬
故事源于平行宇宙2025年夏至日。
昆仑山脉,雪线以上三千米,是常人难以涉足的生命禁区。罡风如万年不熄的怒涛,卷着棱角锋利的冰晶,日复一日地撞击着那片笼罩在阵眼之上的淡金色屏障。屏障并非实体,更像是一层流动的光膜,每当冰晶撞上,便会泛起层层叠叠的水波纹路,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屏障之下,徐铭廷已盘膝静坐了整整三日。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道袍,袍角被罡风撕扯出细微的裂口,霜雪在肩头凝结成薄薄的冰壳,却丝毫未影响他静坐的姿态。他的双眼微闭,面容清癯,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尚未触到衣襟便被周身的寒气冻结成细小的冰珠。
徐铭廷的掌心,静静躺着半块双鱼玉佩。玉佩质地温润,却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玉面上雕刻的双鱼纹路早已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唯有鱼眼处嵌着的砂粒异常鲜活。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砂粒——金色的砂粒如碎金般璀璨,每一粒都在微微闪烁,仿佛藏着细碎的星光;黑色的砂粒则如浓墨般深沉,无声无息地在玉佩表面游走,像一群贪婪的藤蔓,正一点点吞噬着金色砂粒的领地。此刻,黑色砂粒的蔓延速度明显加快了,它们顺着徐铭廷的指缝爬出,在他的手腕上交织成蛛网般的纹路,纹路所过之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紫色,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灼烧,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徐铭廷的眉头微微蹙起,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体内的气息缓缓下沉,试图压制那股灼烧般的痛感。
阵眼中心,嵌着一块半尺长的剑形令牌,令牌由不知名的玄铁铸就,表面刻着六个古拙的篆字,字迹深陷,泛着淡淡的青光。徐铭廷的指尖轻轻按在令牌上,刚一触及,便像碰到了烧红的烙铁,一股灼热的气息顺着指尖直窜入五脏六腑。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又硬生生忍住,指腹在篆字上缓缓摩挲,感受着字里行间流淌的微弱能量。那能量时断时续,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这时,原本还算稳定的空间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罡风的呼啸声陡然变得尖锐,淡金色屏障上的光纹开始疯狂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一道漆黑如墨的裂隙,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屏障前方的虚空中,裂隙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光芒,像是一张巨兽的嘴,正缓缓张开。裂隙中传来阵阵刺耳的嘶鸣,那声音不似风声,更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哀嚎,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黑影从裂隙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身形与徐铭廷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藏青色道袍的款式都分毫不差,唯有一双眼睛,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仿佛能吞噬世间所有的光线。他周身萦绕着浓密的黑色砂粒,那些砂粒比徐铭廷玉佩中的黑砂更加粘稠,落地时并非四散开来,而是像强酸般迅速腐蚀着脚下的冰雪,发出“滋滋”的声响,蚀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黑坑,坑底冒着淡淡的黑烟。
黑影站在离徐铭廷三丈远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与徐铭廷的声线别无二致,却带着一股穿透骨髓的寒意:“师兄,你我同源,何必如此固执?”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也浮现出一团黑色砂粒,砂粒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小巧的利爪,“交出你掌心的半块玉佩,随我归降,从此便可掌控逆序时空,再也不用受这熵值失衡之苦。”
徐铭廷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金色的微光,与掌心玉佩中的金砂遥相呼应。“你不是我,也不配与我称兄道弟。”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掌心的双鱼玉佩突然凌空飞起,悬浮在他的眉心前方。玉佩中的金色砂粒瞬间沸腾起来,如火山喷发般涌出,在虚空中凝聚成一道三尺长的金色剑影。剑影周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将周围的寒气都驱散了几分,剑刃上流转的光芒,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黑暗。
“冥顽不灵。”黑影冷哼一声,掌心的黑色利爪骤然暴涨,化作丈许长的巨爪,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徐铭廷的眉心。巨爪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仿佛空间都被腐蚀了。
徐铭廷眼神一凝,眉心的金色剑影瞬间斩出,与黑色巨爪撞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金黑两色光芒剧烈碰撞,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雪线。周围的冰晶被瞬间震碎,化作漫天飞舞的冰屑,淡金色屏障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光纹黯淡了不少。金色剑影微微震颤,似乎有些抵挡不住黑色巨爪的压力,剑身上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
徐铭廷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早已被熵值失衡消耗了大半,若想取胜,唯有破釜沉舟。他猛地攥紧拳头,体内最后一丝能量尽数涌向阵眼中心的剑形令牌。令牌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青光,六个古篆字同时亮起,光芒穿透了冰层,直上云霄。“咔嚓”一声脆响,令牌在青光中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散落在阵眼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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