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雪亮,眼前这位神秘的影煞大人,乃是黑煞宗真正的外门执事,其修为深不可测,早已超越凡俗武林的范畴,手段更是诡异狠辣,远非他们这些在江湖中争勇斗狠、最多玩玩毒药暗器的武者所能想象和抗衡。
当年,七煞帮前任帮主自恃武功高强,试图反抗黑煞宗的收编。
正是这位影煞亲自出手,于月黑风高之夜,无声无息间潜入山寨核心,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格杀于密室之中,并以其酷烈手段瞬间镇压了所有不服之声,那血腥恐怖的场景至今仍是许多老帮众的梦魇。
随后,影煞又以黑煞宗独有的、能快速提升功力却隐含剧毒与禁制的秘药“蚀心丹”,以及几门阴毒诡异、威力强大的功法作为诱饵和控制手段,将他们这帮亡命之徒彻底收服,牢牢掌控在手心。
如今,他们表面上仍是叱咤风云、凶名在外的七煞帮首脑,实则早已沦为黑煞宗暗中操控的傀儡。
一具用来在凡俗武林行事、处理一些不便直接出面之事、避免黑煞宗过早暴露在各方势力视线中的“尸身”罢了。
他们的生死,皆在影煞一念之间。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影煞的声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冰冷的玩味,仿佛在嘲笑这无力的誓言。
“眼下还不到需要你们这些蝼蚁去送死的时候。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借’你们七煞帮在江湖上的恶名与外壳,去办几件‘分内’之事。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那骤然加剧、如同冰针般刺入骨髓的阴冷威压,让冯奎等人瞬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请大人明示!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冯奎几乎是匍匐在地,声音带着颤音。
“第一,” 影煞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平直,不带丝毫感情。
“动用你们在安阳城及周边的一切眼线、暗桩,所有能动用的手段,确认安阳城郭家武馆少主郭渊的真实身份根脚。
重点探查其是否贴身佩戴有特殊形制、可能与某些古老印记相关的玉佩,或其近来的武功路数、内力特性,是否有异常凌厉、锋锐、非比寻常、迥异于郭家混元功之处。
记住,现阶段只需暗中观察、侧面印证,绝不可主动挑衅,打草惊蛇,若因你们的愚蠢暴露了宗门的关注,后果自负。”
“第二,” 不容冯奎细想,第二条指令接踵而至,语气更显森然。
“若经过多方确认,目标身份无误,或其在与他人交手、或情绪剧烈波动等特殊情况下,显露出符合预期的‘异常’。
尔等可适当制造事端,施加压力,逼其在困境中现出原形,展露其隐藏的力量根底。
但有一条铁律——不得取其性命,必须生擒,毫发无损地带回。
此乃宗主亲自下达的命令,若有闪失……
尔等清楚后果,那将比死亡更令人绝望。”
“第三,” 影煞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涉及到更深的隐秘。
“利用你们在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关系,黑道白道的渠道,暗中搜集一切关于十五年前,天北雪山附近,顾家遗孤下落,以及那件宗门志在必得的‘东西’的任何蛛丝马迹。
任何相关传闻、线索,无论真假虚实,需立刻上报,不得有任何隐瞒或延误。”
影煞每清晰地说出一条指令,冯奎便立刻躬身应一声“是”,态度恭谨无比,但其额角与后背,却早已被细密的冷汗浸湿,冰凉一片。
他混迹江湖多年,刀头舔血,深知这些任务背后所牵扯的凶险。
那郭家武馆在安阳城根基深厚,馆主郭擎天更是名声在外的先天中期高手,混元功已臻化境,绝非易与之辈。
而那可能身怀异宝或诡异传承的郭渊,以及牵扯到十五年前那桩连黑煞宗高层都讳莫如深、严令追查的旧案秘辛,更是如同两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稍有不慎,被卷入其中,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之局。
但相比之下,黑煞宗那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魂蚀骨酷烈手段,他更不敢有丝毫违逆。
那“蚀心丹”定期发作的痛苦,足以磨灭任何反抗的意志。
“属下明白!
定当调动全帮之力,周密安排,竭尽全力,为宗门效命!”
冯奎将头埋得更深,声音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领命。
“很好。”
阴影中的影煞似乎对他的态度略感满意,那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威压稍稍收敛了半分,但冰冷的警告依旧清晰。
“最后提醒你们一次,牢牢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是七煞帮,一群贪婪成性、唯利是图、睚眦必报的江湖匪类。
你们去找郭家的麻烦,是为了抢夺郭家的产业、镖路,或是听闻那郭家小子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见财起意,报复他废了冷狼之仇。
至于黑煞宗……与你们,与我们,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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