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色衬衫袖子挽到了肘部，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像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手背上的符文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几条细小的血蛇在皮肤上游走。石桌上铺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卷，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阵法，线条扭曲缠绕，像无数条纠缠在一起的蛇，阵法中心嵌着一块拳头大的黑色晶石，散发着微弱的吸力。周围散落着一些晶莹的矿石，有透明的、乳白的、墨绿的，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泽维尔轻轻推开回廊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墨晔闻声回头，脸上还带着点专注的神色，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看到是他，那点冷冽瞬间融化，眼底漾开温柔的涟漪，像冰雪初融的溪流：“醒了？”
“嗯，”泽维尔点点头，赤着脚跑下楼梯，黑曜石台阶被他踩出一串轻快的脚步声。他走到墨晔身边，好奇地盯着石桌上的羊皮卷，鼻尖几乎要碰到那张泛黄的纸，“你在做什么？”
墨晔放下匕首，拿起一块透明的矿石递给她，矿石里包裹着一缕流动的暗影，像被困住的烟雾，在里面缓缓翻滚：“给你准备的。”他指了指羊皮卷上的阵法，指尖划过那些朱砂线条，带起一阵细微的红光，“你现在身体里的力量是融合的产物，天使之力与恶魔气息相互碰撞，产生了一些变异，意外觉醒了冰属性。这个阵法能引导力量在你体内循环，帮你更快适应，免得下次再像前几天那样，不小心把水杯冻住。”
泽维尔想起前天自己想倒水喝，指尖刚碰到杯子，那只白瓷杯“咔嚓”一声就结了层薄冰，连杯沿都挂着细小的冰碴儿，当时他脸都红透了，手忙脚乱地想把冰弄掉，结果越弄冰越多，最后只能窘迫地站在原地，看着墨晔走过来，用指尖轻轻一点，冰层就化作水汽消失了。此刻听他提起，耳尖又微微发烫，像被炭火烤过似的，接过矿石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流遍四肢百骸，却奇异地让人安心，仿佛那缕暗影在安抚他体内躁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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