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盯着帷帽看了片刻,见帷幔下的身影微微颤抖,只当是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便没再多疑。
林若念站在人群后,悄悄松了口气,幸好有帷帽遮挡,瑞王没察觉到异常。
可她心里也清楚,帷帽只能暂时遮掩,等会儿若是瑞王要细看,或是让棋竹摘帽,还是会露馅,得尽快想办法圆过去。
瑞王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下令:“你立刻带一队人,去之前那间黑店,还有刚才陡坡附近,把之前被打散的贼人,包括林小姐引走的那几个,还有茶店里埋伏的余党,一并抓了,送到最近的官府审问,务必查清他们是不是还有同伙,免得再危害路人。”
“是,属下遵令!” 将士躬身应下,立刻转身召集人手,朝着树林外跑去。
瑞王又看向护卫们,语气严肃:“你们也辛苦了,先在这里休整片刻,一会儿本王让人送些伤药和干粮过来。等处理完这些事,本王派人送你们回通州,确保你们平安抵达。”
护卫们连忙道谢:“多谢殿下周全!”
棋竹站在原地,帷帽下的脸满是焦虑,她不知道这场伪装要持续多久,更怕瑞王突然让她摘下帷帽。
她悄悄朝着林若念的方向偏了偏头,纱幔晃动间,递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林若念会意,却只是抿了抿唇,没敢有太大动作,她心里的担忧比棋竹更甚,只盼着瑞王别再多问。
瑞王似乎没察觉到众人的异样,走到老槐树下,目光扫过四周,确认这里暂时安全,才对众人说:“你们先在此处歇息,本王去看看将士们抓贼的情况,很快就回来。念儿,你戴着帷帽别走远,免得风大吹着头疼。”
他刻意放软了语气,“念儿”二字出口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亲昵,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份称呼里的熟稔。
“是,民女知道了,多谢殿下。” 棋竹连忙应声,纱幔下的脸瞬间涨红,她从未听过瑞王用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小姐,一时竟有些慌神,心里更迫切地盼着瑞王能晚些回来,好让她和林若念多些时间商量对策。
瑞王转身离开后,林若念立刻快步走到棋竹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委屈你了,幸好有帷帽遮挡,瑞王没起疑。只是…… 棋竹,恐怕你得一直假扮我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满是无奈,“我先前以李岑的身份同瑞王见过,你也知道医棚那边的事,若是被他知道我不仅私自离京,还刻意隐瞒身份,往轻了说是欺瞒皇室,往重了说,恐被治个欺君之罪,到时候不仅我自身难保,还会连累丞相府……”
琴兰和书菊听到 “欺君之罪”,脸色也瞬间变了。
琴兰连忙上前:“小姐,那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棋竹姑娘顶着您的身份啊。”
棋竹的声音透过纱幔传来,带着几分委屈,却依旧坚定:“小姐放心,我能撑住。只要能护着小姐和丞相府,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林若念的苦衷,没再多说抱怨的话,只默默攥紧了帷帽的系带。
林若念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却也只能咬着牙点头:“委屈你了,等过了这关,我定好好谢你。”
她抬头看向瑞王离开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心里默默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熬过眼前的难关,再想后续的办法。
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去抓贼的将士回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被粗绳捆着的贼人,个个垂头丧气,脸上还带着打斗留下的伤痕,其中既有之前追棋竹的那几个汉子,也有茶店里那个满脸横肉的掌柜,连之前被林若念刺伤腹部的贼人也被抬着押了过来,脸色惨白。
“启禀殿下,贼人已全部抓获,共十四人,无一人逃脱。” 领头的副将单膝跪地,大声禀报,语气里满是恭敬,“属下在黑店后院还发现了他们藏匿的赃物,都是之前劫掠路人所得的财物,已一并清点封存。”
瑞王刚赶回不久,听到禀报后,脸色依旧冷厉:“好!立刻派人把他们送去最近的府衙,让知府严加审问,务必查清他们的底细,是否有组织、有同伙,这些年劫掠了多少人,都要一一问清楚,绝不能姑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把那些赃物也一并送去府衙,让他们登记造册,日后若有失主认领,也好物归原主。”
“是,属下遵令!” 将士应声起身,挥手示意手下押着贼人离开。
十几个贼人被推搡着往前走,路过老槐树下时,那个被刺伤的贼人还不甘心地瞪了林若念一眼,却被旁边的将士狠狠踹了一脚,瞬间没了气焰。
林若念下意识地往琴兰身后躲了躲,恰好被瑞王看在眼里。
他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沉声道:“李岑,你既是林小姐身边的小厮,遇事该护着主子才是,怎么反倒躲起来了?”
林若念心里一慌,连忙低下头,粗着嗓子说:“是…… 是小的失职,下次定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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