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种可能——璇玑玉简中提到,观星者一脉并非只有星枢令这一件传承之物。还有一些辅助性的法器、阵盘,同样会散发星辰波动。
“找找看。”山魈当机立断,“如果真有观星者留下的东西,对我们会有大用。”
王朗以星枢令为引,感知着那若有若无的共鸣。波动来自东北方向,距离大约一里左右。
众人小心潜行。一路上避开了两波影月的搜索队,有惊无险地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坳,草木丛生,看起来与周围环境无异。但王朗能清晰感觉到,山坳深处有微弱的星辰之力在流转。
拔开茂密的藤蔓,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显露出来。洞口边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石壁上还刻着几个早已模糊的符号。
“是观星者的文字。”海东青辨认道,“意思是……‘暂歇之所’。”
“安全吗?”猴子问。
王朗感应片刻:“没有危险气息。星辰之力很平和,像是……某种守护阵法自然散逸的能量。”
山魈点头:“进去看看。岩罕,你在外面警戒。”
“得嘞!”岩罕麻利地找了棵大树爬上去,居高临下监视四周。
洞内不大,深约十丈,尽头是一个简陋的石室。石室中空无一物,只有中央地面上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
阵法以星辰方位布置,中央是一个凹槽,形状与星枢令碎片相似,但要小上一圈。
“这是……传送阵?”海东青蹲下仔细研究,“不对,更像是某种共鸣阵法。你们看这些阵纹,都是在模拟星辰运行轨迹,目的是放大和传导星辰之力。”
王朗走到阵法中央,星枢令的共鸣越发强烈。他鬼使神差地将令牌按向中央凹槽——
令牌没有完全嵌入,但阵法却骤然亮起!
柔和星光从阵纹中流淌而出,在石室半空交织成一幅星图虚影。星图中,南疆的位置被标亮,一条虚线向东延伸,穿过茫茫大海,最终落在一个被漩涡标记的位置。
“归墟之眼……”王朗喃喃道。
更神奇的是,星图虚影中还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海东青翻译道:“星路断口,万流归墟。欲往此地,需借‘鲲鹏之助’。”
“鲲鹏?”猴子挠头,“神话里那种大鱼大鸟?”
“可能指的是某种交通工具。”山魈分析道,“古代观星者穿梭星路,肯定有特殊的航行手段。‘鲲鹏’或许是某种飞行法器的代称。”
王朗却盯着星图,注意到另一个细节:从南疆到归墟之眼的路径上,标注着三个小点。每个小点旁边都有简单的注释。
第一个点在沿海某处,注释是“补给之所”。
第二个点在海上,注释是“风雷之域”。
第三个点最靠近归墟之眼,注释只有一个字——“险”。
“看来这一路不会太平。”山魈神色凝重,“风雷之域……听名字就不是善地。”
“当务之急是离开南疆。”海东青道,“影月的追兵不会放弃,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拖得越久越危险。”
王朗点头,正要收回星枢令,突然阵法再次变化。
星图虚影中,南疆的位置浮现出几个光点——正是此刻影月搜索队的大致方位。更远处,还有数个更大的光点在向这边移动,显然是大批援军。
“这阵法还能侦查敌情?”猴子惊讶。
“应该是利用了星辰之力对生灵气息的感应。”海东青推测,“观星者一脉在阵法上的造诣,果然深不可测。”
王朗注意到,阵法显示的援军光点中,有一个格外明亮,散发出的波动也最为诡异——那波动中混杂着星辰之力与阴影之力,还有一丝……与巫神遗骸相似的气息?
“是影月的高层,还是……”他想起玉简中提到的“域外邪魔”。
没时间细想了。最近的搜索队距离山坳已不足两百米。
“撤!”山魈果断下令。
众人迅速离开石室。临行前,王朗心念一动,尝试以星枢令引动阵法中的星辰之力,在洞口布下一层简单的星光迷障——不能完全阻挡追兵,但至少能干扰感知,拖延时间。
回到地面,岩罕从树上滑下:“东边又来了一队,二十人左右,速度很快!”
“往西,绕开他们。”山魈辨明方向,“我们在西南五十里处有个备用汇合点,先去那里休整,再计划下一步。”
一行人钻入密林,借着地形掩护快速移动。王朗一边跑,一边继续尝试收束星枢令的波动。渐渐地,他摸到了一些窍门——
星辰之力虽然浩渺,但其波动有规律可循。就像海浪有潮汐,星辰之力也会随着时间、方位、乃至引动者的心境而变化。若能把握这种规律,就能更精准地操控。
而《蝉蜕涅盘经》带来的心境澄明,正好帮助他感知这些微妙变化。
跑了约半个时辰,后方追兵的动静渐渐远去。众人抵达一处隐蔽的山涧,涧水潺潺,两侧岩壁陡峭,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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