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全了。”山魈安排警戒,其他人抓紧处理伤口、补充体力。
王朗坐在一块青石上,取出璇玑玉简,继续参悟。这次他将重点放在“观星”之法上。
玉简记载,观星的第一步是“定星”——选定一颗与自己契合的星辰,建立初步联系。通常观星者会选择北斗七星中的一颗作为起始,因为北斗星力稳定,易于感应。
王朗抬头望天。此时是清晨,北斗星在天空中依然清晰。他凝神静气,按照玉简所述,将心神寄托于北斗天枢星——也就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颗。
起初毫无反应。但当他将星枢令置于掌心,以令牌为媒介感应时,突然一丝微凉的气息从天而降。
那不是实质的能量,而是一缕“星意”。王朗仿佛看到一颗巨大的星辰在虚空中缓缓旋转,表面燃烧着冰冷的白色火焰。星辰的意志古老而威严,如同俯视众生的君王。
他尝试以心神与之沟通,表达敬意与请求。
星辰意志沉默着,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排斥。片刻后,那缕星意缓缓渗入星枢令,再通过令牌流转至王朗体内。
刹那间,王朗感到自己对星辰之力的感应清晰了数倍!原本模糊的波动,现在能清晰分辨出强弱、属性、乃至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数十里外那些影月成员身上的阴影之力波动——如同黑夜中的灯火,清晰可见。
“这就是观星……”王朗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星芒。
他尝试着,将天枢星的星意与自身星辰之力融合,再通过星枢令释放出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层淡淡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星光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涟漪所过之处,草木无风自动,山涧的水面泛起微澜。
更神奇的是,星光涟漪触碰到其他人时,他们身上的疲惫感明显减轻,伤口的疼痛也缓解了些许。
“这是……治疗?”海东青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臂的骨折处——虽然没愈合,但肿胀消退了不少。
“北斗天枢,主生机与秩序。”王朗解释道,“其星意有安抚伤痛、调理气息的效果。”
山魈走过来,神色严肃:“王朗,你这种能力,以后要谨慎使用。治愈之力在任何时代都是稀缺资源,一旦暴露,会引来无数觊觎。”
王朗郑重点头:“我明白。”
休息了一个时辰,众人状态恢复了不少。山魈召集大家商议下一步计划。
“影月在南部势力庞大,陆路恐怕处处堵截。我建议走水路,从澜沧江顺流而下,入海后直奔东海。”海东青指着简陋的地图分析道。
“海上也不安全。”猴子说,“影月的触角可能伸不到远海,但归墟之眼附近……天知道有什么。”
“船的问题怎么解决?”岩罕问,“咱们总不能游过去吧?”
王朗想起阵法星图中的提示:“‘鲲鹏之助’……璇玑前辈留下的信息,应该不会毫无用处。我们去沿海的‘补给之所’看看,或许那里有线索。”
事不宜迟,众人即刻出发。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昼伏夜出,避开了至少五波影月的搜索。有王朗的观星能力辅助,总能提前感知到危险,有惊无险。
第四天傍晚,众人抵达澜沧江畔的一个小镇。按照星图标注,这里就是“补给之所”的大致位置。
小镇不大,依山傍水,看起来普普通通。但王朗一进入镇子,就感觉到至少三处微弱的星辰之力波动——虽然隐蔽得很好,却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个镇子不简单。”他低声提醒。
山魈会意,让队员们分散行动,各自打探消息。
王朗和岩罕扮作药材商人,走进镇上最大的药铺“回春堂”。掌柜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见他们进来,热情招呼:“两位客官需要什么?本店药材齐全,童叟无欺。”
王朗目光扫过药柜,突然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上——木盒表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虽然粗糙,但确确实实是观星者的标记。
“掌柜的,那个盒子里的药材,可否看看?”他状似随意地问。
老者眼神微动,笑道:“那是陈年旧货,药性散了,不卖的。”
“我出高价。”王朗坚持。
两人对视片刻。老者缓缓收起笑容,低声道:“星辉几许?”
这是观星者一脉的暗语。王朗按照玉简记载回应:“北斗指引,七星连珠。”
老者脸色一变,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里面请。”
三人进入内室。老者关上门,转身打量王朗:“年轻人,你身上有星枢令的气息……但又不太一样。更完整,更……古老。”
“前辈也是观星者传人?”王朗行礼。
“传人谈不上。”老者摇头,“我家先祖曾是璇玑大人的侍从,奉命在此看守‘鲲鹏舟’。一代代传下来,到我这儿,只剩下这点辨认星辰之力的本事了。”
“鲲鹏舟?”王朗和岩罕同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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