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上面仿佛压着足足十个沈中纪,重着要命。
浑身都在发冷,他缩着肩膀将掉落在地的被子拾起,蚕蛹般将自己裹严实,后知后觉地感觉到.....
劳资好像是感冒了。
嘶,不应该啊!
回档前没这一啪,难道是睡觉睡的?
今天是有点骄奢饮逸......个屁!一点福不让劳资享啊!我喝喝酒睡睡觉怎么了?!
谢殊脑袋里面好像糊了一层糨糊,思绪很慢。
到最后,满脑子都是旁人不让他骄奢饮逸。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
嗓子几乎开裂,渴的快要冒烟。
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在床头柜上摸了两下,精准地抓过水杯,昂起头一饮而尽。
......水杯里全是威士忌。
哪他妈有水啊!草!
也罢,物理降温,喝点小酒蒸蒸汗,睡一觉就好了。
一杯酒下肚,谢殊更迷糊了。
为什么还是渴?
渴渴渴渴渴渴渴渴渴渴渴渴渴!
该死的店家!居然敢在水里兑酒!欺骗消费者胆大妄为!
不行!
他得收集证据,揭穿无良店家。
谢殊裹着被子从床上爬下来,穿好鞋走到房门口,朝走廊就是“嗷”一嗓子:“你好!有人吗?204要酒!所有酒全上一遍!”
........
五分钟后。
“咚咚咚!”
“进来。”
话音刚落,十名穿着西式礼服,洋不洋土不土的服务生走进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琳琅满目的酒水。
“放地上就行。”
谢殊嗓音有些哑:“旁边的皮包里有钱,先把账结了。”
结了账才能证明是我买的酒,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咦嘻嘻嘻嘻嘻嘻。
服务生微微躬身:“好的先生。”
他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略过一口没动的吃食,落在床尾的皮包上面。
取走对应的钱后,带着一众服务生转身离开。
.......
谢殊则开怀畅饮。
饮着饮着,他便忘记最开始的目的,只觉得酒好喝,这酒咋这么酒呢!
喝完身体麻酥酥的,跟通电似的。
他的酒量不如沈中纪,也不如严书中。
虽然比许言强上许多,不至于沾酒就疯,但连续喝七八杯还是会上头。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可能是醉了,也可能是酒精在与病魔对抗消耗过多体力,谢殊的眼皮开始打架。
身体一软。
“扑通!”
连人带被的栽倒在厚厚地地毯上面。
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
晚上十一点半,一楼柜台。
旅馆老板正在拨弄算盘,红棕色的算盘珠子撞在木框上面,发出悦耳的响声。
他眯着眼睛,笑的都合不上嘴。
果然啊!
汪大小姐说的对啊!
这旅店一改装升级,引入些西洋玩意后营业额是翻倍的涨!
今天晚上光是酒水就卖出足足二十万!
这利润!
啧!
想到这,旅店老板翻了翻账册,注意到204那位以一己之力,贡献出十六万业绩的大酒蒙子。
“去个人!看看204房间灯灭没灭,没灭给客人送碟果盘,好好醒醒酒!”
醒来接着喝!
哈哈!
三分钟后,一名服务生连滚带爬地冲下来,大惊失色地抓住老板胳膊:“爷儿!那客人喝死个屁的了!都快没气了!”
“什么!!!”
旅店老板急匆匆冲上楼,不等进门便透过虚掩的门板,看见房间内的惨状。
一个少年脸色苍白地倒在自己花大价钱订购的地毯上,旁边是自己花大价钱订购的被子,虚握的掌心中,是自己花大价钱订购的玻璃酒杯。
“娘诶!大壮快送他去看大夫!”
说完,旅店老板反应过来,清清嗓子重新喊:“妈啊!琳达,快送这位洋气的先生去洋气的医院!”
大·琳达·壮:“......”
都什么时候还在那装洋人呢!客人又听不见!
非逼着他们这群四十多岁的男人穿衬衫黑马甲,真是疯了。
心里已经骂翻了天,表面依旧一句话也不敢说,搬起谢殊便送去距离此处最近的福民医院。
......
与此同时。
福民医院的围墙处。
许言骑在沈中纪脖颈上,伸长胳膊去接墙外的两份早点。
沈中纪晃晃悠悠的,连带着许言都站不稳,围墙处露出的脑袋跟个移动靶似的。
“哎呦少爷您小心点!”
玉春楼的小二吓得直冒汗:“打包盒上没写标识,您千万别跟老爷说是我给你送的啊!”
“放心。”
许言终于抓住餐盒上的把手,微笑着安抚对方:“谁说谁不是华国人。”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许言立刻拍了两下沈中纪脑袋:“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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