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阳光太好,暖融融的像一个大蒸笼。
沈中纪额头挂满了水蒸气。
他扯了两下嘴角,试图绽放一个无辜的笑容:“那......那什么,三个人也能弹,我们可以六手,六手联弹怎么样?”
“不怎么样。”
许言眯着眼睛,上前两步揪回正欲逃跑的沈中纪:“两人就是两人,四手就是四手,多出两手是不可能的。”
“啊!”
沈中纪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可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我谁也没办法放弃啊!!!”
“呵?”
谢殊正用纸巾擦拭着手背上的血,闻言冷笑一声,抬起眼皮:“你还挑上了?谁给你的自信啊?”
垃圾桶最顶层,有一根废弃的输液管。
下一秒,输液管便出现在沈中纪的手臂上面,谢殊轻飘飘打了个死结。
谢殊:“你还没和许言说清楚,为什么就来找我?”
许言:“我被日本人带走,人还没死,你就找好下家了是吗?”
“......”
沈中纪被重重地按坐在病床上,柔软的床垫陷下去。
他磕磕巴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
“那你说吧。”
四道目光凉凉地射过来,沈中纪被盯的直打颤,他咽了咽口水:“抛.....抛开事实不谈,我.....我......”
我什么我。
这能怎么解释?
当时舅舅说许言肯定能出来,只是要关两个月,敷衍给上面看,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别着急。
两个月文艺演出早过了。
沈中纪这才去找新搭档。
天知道许言提前出来!据说是汪黎汪处长为了跟许家做生意,特意跑去求的日本人。
求着求着就突然给放了。
早不放晚不放,偏偏赶在自己刚找完新搭档,还没来得及演出的时候重见天日。
人赃俱获。
这可怎么办啊!
沈中纪心一横,眼一闭:“要杀要打,给个痛快吧。”
......
十分钟后。
房间再也看不到沈中纪的影子,一片岁月静好。
护士盖好医用消毒水的盖子,拿起旁边的米色创可贴覆盖住谢殊手背的伤口:
“好了,谢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再叫我。”
“嗯呢。”
谢殊点头,余光瞥到垃圾桶里的废弃留置针:“这管子怎么不用更软更滑的材料做?塞手里一点也不舒服。”
“抱歉。”
护士解释:“我们医院用的已经是全沪上能找到的最好材料了,您再坚持坚持。”
唉。
落后的时代。
谢殊长叹一口气:“留置针发明出多少年了?”
这问到护士知识点上了,她微微一笑,回答:“四年,是我师姐研究出来的,但真正进入临床阶段还不到两年。”
......那算了。
两年时间,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那让那个师姐再研究研究,用些光滑的,像塑料似的东西试试。”
谢殊甩了甩手腕,手指摩挲着粗糙的创可贴:
“我不用留置针,平时事多,不方便。”
护士迟疑两秒钟:“倒也.....可以。”
“不可。”
站在旁边的许言用折扇推了推眼镜:“你最近就待在医院养伤,别出去了,有什么急事雇人干,不然毒素在身体里清不出去。”
谢殊:“......?”
“毒素?什么毒素?我什么时候中的毒?”
护士:“你喝了太多酒,酒精中毒。”
许言:“......?”
“酒精中毒?谢殊不是喝了毒药,然后才晕倒吗?”
谢殊:“???”
这屋里四个人每一个能说人话,许言好像巧克力吃多了又开始说胡话。
谁自杀?谁喝毒药?
这次真不是我。
谢殊与护士,许言三个人对了半天账,终于把事情弄明白。
是自己酒喝太多,中毒了,至于高烧.....
应该是被铃木川泼冰水后着急出门没洗澡,只是随便擦拭两下就拉倒,病毒侵入了悲催的人体。
但许言说的毒药......
他妈的!
谢殊咬牙切齿:“就是你,偷,喝,了,我的,毒药?!害的我全身七零八落?!”
“.....”
“什么七零八落?”
许言没听明白。
但偷东西确实不对,他解释:“我那天醉了,并非有意拿你的东西,抱歉,没耽误你正事吧?”
“......没有。”
个屁!
谢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心平气和地攥碎手中茶杯:“你赔我毒药,那毒药是我花了二十根金条买的。”
“二十根?”
许言目光中划过一丝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殊眼睛。
“怎么了?不行吗?”
谢殊毫不客气地回视,目光并不友好。
那钱花的纯纯冤枉钱!
本来想最后一次刷本时回档到去黑市前,一分钱不用花就能把实验室副本给过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