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兔的手僵在半空,浑身的血“嗡”的一下冲上了头顶。这声音……是王发家!另一个……他不敢想,可那呜咽声分明带着熟悉的颤抖!
他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凑近那条门缝。
屋内的景象像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他的眼睛!
王发家那张油腻肥胖的脸涨得通红,裤子褪到了膝盖弯,整个人压在办公桌上。被他压在身下的,正是秀兰!秀兰身上的碎花裙子被撩到了腰际,露出两条苍白纤细、微微发抖的腿。她侧着脸埋在胳膊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发、发家哥……别……求你了……”秀兰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绝望。
“少他妈废话!”王发家喘着粗气,动作粗鲁,“老子给你娘俩活路,你就得听老子的!昨晚让你办的事儿呢?成了没?那姓李的,他睡你没?”他一边动作,一边喘着粗气逼问,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猥琐和急切。
秀兰的身体猛地一僵,哭声都噎住了。她艰难地扭过头,露出半张泪痕狼藉的脸,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没……没成……”她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我还没……还没脱衣服……就被……被他发现了……他……他让我待着……自己……自己出去了……”
“废物!”王发家恶狠狠地咒骂一声,动作更粗暴了,“这点事都办不好!白瞎老子……啊!”
他话没说完,一声巨响!
“哐当——!”
那扇虚掩的薄木门,被李守兔一脚狠狠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又猛地弹回来,发出巨大的呻吟!
屋里的两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
王发家猛地回头,那张油腻的脸在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谁后,血色“唰”地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人般的灰白和惊骇欲绝!他像被开水烫到的猪,手忙脚乱地想提裤子,慌乱中差点从桌上栽下来。
秀兰更是发出一声短促到极点的尖叫,猛地蜷缩起身体,拼命拉扯被扯乱的裙子遮住自己,整个人筛糠似的抖成一团,头死死地埋下去,恨不得钻进地里。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王发家粗重慌乱的喘息和秀兰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啜泣。
李守兔站在门口,逆着清晨微弱的光线,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得像结了霜的刀子,死死钉在王发家那张惊恐扭曲的脸上。他没有说话,但那股子山雨欲来的愤怒,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胆寒。
“李……李书记?!”王发家终于提溜上了裤子,手还在哆嗦地系着皮带扣,声音尖得变了调,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笑,“你……你怎么来了?这……这大清早的……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李守兔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棱子砸在地上,字字清晰,寒气逼人,“逼良为娼是误会?指使她来害我是误会?王发家,昨晚后山那几卡车木头,也是误会?!”
王发家的胖脸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躲闪,还在强撑:“李书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什么木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秀兰……我们这是……两情相悦!对!两情相悦!是不是,秀兰?”他猛地转头,凶狠地瞪向缩在桌角、抖成一团的秀兰,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
秀兰被他那眼神一瞪,浑身剧颤,嘴唇哆嗦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泣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地拼命摇头,又像点头。
李守兔看着眼前这无耻又卑劣的一幕,看着秀兰那被恐惧彻底摧毁的模样,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向前踏了一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王发家被他这气势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撞在办公桌上,桌上的茶杯“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和水渍溅了一地。
“李守兔!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村长!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王发家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声音都劈了叉。
李守兔的脚步停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硬生生压下了挥拳的冲动。打他一顿容易,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而可能打草惊蛇。他冷冷地盯着王发家,那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王发家,”李守兔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冷,更沉,“人在做,天在看。你干的那些勾当,一件一件,我都给你记着账。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不再看王发家那张惊惧交加的脸,目光转向缩在角落的秀兰,眼神复杂,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怜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她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充满污秽和耻辱的屋子,把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身后王发家气急败坏的咆哮甩在身后。
“李守兔!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李守兔刚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办公室,还没坐下喘匀气,口袋里的手机就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李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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