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情况我知道了。守兔哥,你也算有福气,捡…哦不,找了个好姑娘。落户证明我给你开,回头你拿着去镇上派出所办手续。”二柱子很麻溜,在本子上刷刷写着,“不过,这姑娘来历…派出所那边肯定得细问,你得有心理准备。”
“问就问呗,晴晴又没干啥坏事,就是命苦。”李守兔满不在乎,“等会儿我就带她去看看翠花姐弟俩,昨晚麻烦二婶了。
正说着,村委会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先是有小孩尖着嗓子喊“车!有车!”,接着是狗疯狂地吠叫起来,声音里透着不安。然后是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声音越来越大。
“咋回事?”二柱子皱起眉头,放下笔走到窗边往外看。这时候,治保主任李运货说,是派出所警察。
李守兔也凑过去。只见村口那狭窄的土路上,竟然开进来两辆白色的车子!那车子又高又大,车身刷得雪白,车顶上还装着红蓝两色不停闪烁的灯!这灯一眨一眨的,在安静的清晨山村里显得格外刺眼,像两把冰冷的刀,把山村的宁静搅得稀碎。
“警车?!”二柱和李守兔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两辆警车开得不快,似乎在辨认方向。很快,它们就朝着一个方向拐了进去——正是李守兔家那条小路的方向!
李守兔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让他手脚发凉。警车?去他家那条路?他家能有什么事?晴晴!只有晴晴在家!
“柱子!我得回去看看!”李守兔脸色煞白,话音没落,人已经像箭一样冲出了村委会,朝着家的方向没命地狂奔起来。什么落户证明,什么翠花铁蛋,全被他抛到了脑后。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晴晴出事了!警察为什么去他家?她怎么了?
村主任二柱子和治保主任李运货也慌了神,赶紧跟着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守兔!等等!别冲动!问清楚咋回事!”
李守兔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跑得肺都要炸了,喉咙里全是血腥味。他抄近路,连滚带爬地翻过一个小土坡,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那个破败的院门外,已经围了一大圈村民!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惊疑和看热闹的表情。那两辆刺眼的警车,就停在他家门口!
他扒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眼前的景象让他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家那扇破木门敞开着。院子里站着四五个穿着藏青色警服的警察,个个神情严肃。而在院子的正中央,他看见了他的晴晴!
阮晴晴身上还穿着早上那件薄外套,脸色比纸还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体在微微发抖,像寒风里最后一片枯叶。一个看起来像是女警的人站在她身边,一只手虚扶着她,但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看管。阮晴晴手里提着一个很小的布包袱,就是她刚来凹山洼村时背着的那个。
最让李守兔浑身血液都冻住的是,两个高大的男警察,一左一右,就站在阮晴晴身后,距离很近。那种架势,李守兔在电视里见过,是看押犯人的样子!他们把晴晴当成什么了?!
“晴晴!”李守兔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就要往院子里冲,“你们干啥?!放开她!”
他这一嗓子,像在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院子里所有的警察瞬间都警惕地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围观的村民也一下子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他身上。
阮晴晴的身体在李守兔喊出她名字的瞬间剧烈地一颤,但她死死咬着嘴唇,没有抬头,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那个小包袱,手在颤抖。
“站住!”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警察,四十多岁,国字脸,眼神很沉,厉声喝道。他一步跨到李守兔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你是李守兔?”警察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视着他。
李守兔被警察的气势慑住了,脚步猛地一顿,但看到阮晴晴那副样子,心头的火和恐惧又烧了起来:“我是!你们是谁?凭啥抓我媳妇?她犯啥事了?!”他梗着脖子质问,声音因为激动和奔跑而嘶哑。
“媳妇?”领头警察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更加锐利,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置信的严厉,“你确定她是你媳妇?李守兔,我们接到报警,报警人就是这位阮晴晴女士!她控告你拐骗涉嫌强奸!而且,据她自述,她是被拐卖至本地的外籍女子!我们依法带她回去调查,并请你回去配合调查!”
轰——!!!
李守兔只觉得一道炸雷在脑子里劈开!他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强奸?拐卖?外籍女子?
这几个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他昨晚…他昨晚是强迫了她,可那是为了让她安心,为了给她名分啊!他以为成了真夫妻她就踏实了!怎么就成了强奸?拐卖?他明明是在山沟里捡到快要饿死的她!外籍?晴晴是外国人?这怎么可能?!她说话虽然有点口音,但就是普通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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