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铁柱...醒醒...”李小曼把昏迷的铁柱揽在怀里,不停摇晃他肩膀。
“李小曼!谁让你抱那傻子的?”陆万龙眼神骤然变冷,几步抢过来,抬脚就要踹向抱着铁柱的李小曼。
“住手。”徐本荣苍老的声音响起,“还看不看病了?”
陆万龙抬起的脚硬生生僵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这...”他噎一下,赶紧恭敬低头,“生病的老师就在主位,请徐老费心。”
陆万龙心里发苦。为了老爹前途,眼前这位花重金才请来的徐老,他绝对不敢得罪。
徐本荣没立刻去看主座的陆金华,而是弯下腰,手指搭上昏迷铁柱的手腕。
萧容鱼也跟过来,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师父诊病过程。
可当她看清李小曼怀里那张脸...
啪嗒...
手指一软,纸笔同时掉在地上。
“萧小姐,对不住,对不住,让这傻子污了您眼睛...”陆万龙飞快弯腰捡起纸笔,殷勤递过去。
张铁柱,哪里是昏迷,他根本不敢睁眼。
他怕面对萧容鱼,面对这个大学时的女朋友。
他变成傻子,就是因为大学时和人争抢萧容鱼。
其实,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很爱萧容鱼,但萧容鱼似乎并不怎么爱他。
两人谈恋爱期间,萧容鱼搭上有权有势的高富帅周临川。
张铁柱发现后,不找萧容鱼麻烦,反倒找周临川理论,结果被打傻了。
换作从前,铁柱估计还会成为舔狗,对萧容鱼爱死爱活。
现在的他,绝不会再这样子。
家里有视他如命的雪莲姐,有丰腴体贴的秀英嫂,还有白素华、白洁...
甚至眼前的初中校花李小曼都这么紧张他。
要让他继续舔萧容鱼,除非脑子再傻一次。
“嗯?”徐本荣发出一声短促的疑惑,“此人脉搏强悍如斯,真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捻着白须,低声自语:“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怎会突然昏倒...”
萧容鱼轻瞥一眼昏迷的张铁柱,脸上淡然自若,朱唇轻启:“师父,先看看主座的病人吧。”
刚才只是一惊,没想到这小镇会碰见旧识。萧容鱼已嫁给周临川,住在省城中心,出入豪车别墅。那个傻掉的铁柱,在她心里早淡了影子。
甚至,她隐隐庆幸丈夫把张铁柱打傻。否则当年恋爱脑发作,真跟铁柱回了农村,还不得人苦心累*受罪!
“也好。”徐本荣确认铁柱无碍,这才起身走向主座的陆金华。
徐本荣刚起身离开,陆万龙就恶狠狠凑到李小曼面前:“徐老都说他没事,你还搂着不放?要不要我发个善心,今晚让你陪他睡?”
李小曼脸颊涨红。她毕竟是陆万龙妻子,一直抱着别的男人确实不像话。既然徐老说没事,想来是真没事。
她小心将铁柱扶到旁边椅子上靠好,这才起身,默默回到陆万龙身边。
萧容鱼侧身绕过铁柱,跟着徐本荣走向陆金华,目光没在他身上停留一刻。
徐本荣走到主位,细细端详斜靠在椅上、脸色泛着怪异红晕的陆金华。
“这样多久了?”徐本荣沉声问,手指搭上陆金华腕脉。
陆万龙连忙靠近,姿态放得极低:“回徐老,快三年了。省里省外,国内国外,名医瞧了个遍,都说不出所以然。”
徐本荣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凝神于指下的脉搏。手指在腕间或轻或重地按压,眉头越锁越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厢里静得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只有徐本荣偶尔发出几不可闻的低沉吸气。
萧容鱼站在身后,笔尖悬在笔记本上,迟迟没有落下。师父凝重的表情让她预感不妙。
徐本荣换了只手,再次搭脉。这次耗时更长,额头甚至沁出细密汗珠。
“怪事...”他终于忍不住,低沉的声音打破死寂,“脉象...太怪了。时而游丝般微弱难察,忽而又转沉细,偏偏力道不减...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经络里,气息不畅,却又非寻常淤塞...”
徐本荣松开手,翻开陆金华眼睑查看,瞳孔对光反应迟缓。按压胸腹几处穴位,陆金华毫无反应。
徐本荣眉头拧成疙瘩。这位享誉省城的老中医,此刻竟感到棘手。
别说治疗,连病因都摸不到。
就在空气沉闷得几乎凝固的关键时刻。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
“赶上了好时代喜乐年华...”
一阵震耳欲聋、乡土味浓烈的老人机铃声,猛地从张铁柱裤兜里炸响!
“哎哟!”
“嗬!”
“哎呀妈呀!”
这喧闹欢腾的铃声,在死寂包厢里如同惊雷,震得所有人浑身一抖。
正全神贯注的徐本荣手一颤,刚拈出的银针险些脱手。
萧容鱼也吓一跳,手中纸笔差点又掉下去。
所有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射向噪音源头——张铁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