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流转,第纳尔金币的光芒在画面中央闪烁,逐渐化为大马士革宫殿的巍峨轮廓。
中年马利克的身影立于宫殿高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他亲手重整的山河。
宏大之音响起,带着历史的重量:
【当第二场内战(菲特纳)的烽烟终于熄灭,当伊本·祖拜尔的首级宣告了倭马亚家族不容挑战的权威后,阿卜杜勒·马利克并未沉溺于征服者的荣耀。】
【他知道,军事胜利只能带来暂时的臣服,真正的帝国需要比刀剑更坚韧、更精密的骨架来支撑。他的后半生,便是将前半生奠定的基石,浇筑成一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帝国大厦。】
罗马,君士坦丁堡。
皇帝查士丁尼二世看着天幕中越发强势的马利克形象,面色阴沉。
“他不再仅仅是劫掠边境的沙漠酋长。”
一位将军低语。
“他在铸造货币、统一语言、修建通往四面八方的道路......他在像罗马一样思考,像波斯一样统治,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帝国’,正在我们东边成型。”
大唐,开元年间。
姚崇、宋璟等大臣正在议政。看到天幕展现的行政改革,宋璟沉吟道。
“观此大食君主,其志非小,统一度量、文书、邮驿,此乃立国建制之根本,非有大魄力、大手腕者不能为,然其手段刚猛酷烈,一如古之强梁,专以威权驱策四方,其治下种族蕃杂,教派林立,今以铁腕强合,或可收一时之效,然刚不可久,威不可恃,倘恩信不施,宽严失度,恐今日锻造成之铁板,他日反为崩裂之祸源。”
天幕以精细的笔触,勾勒出马利克后期统治的核心架构:
1. 财政与经济的绝对掌控。
标准化货币的全面推行: 画面显示,大马士革、库法、巴士拉等地铸币厂日夜运转,刻着纯阿拉伯铭文的第纳尔金币和迪拉姆银币,如血液般流向帝国每一个角落。
“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的信条,随着每一次交易被反复确认。
旧有的波斯、拜占庭货币被彻底清除,帝国的经济命脉被牢牢握在中央手中。
土地普查与税收改革(迪万制度完善): 马利克派遣忠诚的官员,对征服土地进行系统登记和评估,将早期的战利品分配制,逐渐转化为更稳定、更中央化的年度土地税(哈拉吉)和人头税(吉兹亚)体系。
来自埃及、伊拉克的粮食与财富,通过更高效的运输系统,源源不断汇聚到大马士革。
2. 行政机器的官僚化。
阿拉伯语作为唯一行政语言的深化: 不仅限于文书,各级官员的选拔、晋升,越来越依赖于对阿拉伯语和帝国新律法的掌握。
波斯、科普特、希腊裔的精英若要进入权力核心,必须经历文化上的“归化”。
一个跨民族、但以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教为认同纽带的新官僚阶层正在形成。
邮政与情报系统(巴里德)的恐怖效率: 天幕展示驿站网络如同帝国的神经网络。
哈贾吉在伊拉克的一举一动,北非前线的一场小规模冲突,东方呼罗珊地区的部落异动......信息都能在相对短时间内送达马利克案头。
这不仅用于行政,更是无孔不入的监视工具。
3. 军事力量的中央化改造。
常备军与叙利亚核心军的强化: 马利克进一步削弱依赖部落征召的旧式军队,扩编并倚重由中央直接支付薪饷、以叙利亚为大本营的常备军。
这支军队的忠诚对象首先是哈里发和国库,其次才是部落或将领。
“宝剑”哈贾吉的东方总督区: 马利克将庞大的东方领土(伊拉克、波斯、呼罗珊)交给最能干的“利器”哈贾吉·本·优素福总督。
哈贾吉以巴士拉和库法为基地,以其残酷但高效的手段镇压任何反抗,征收税款,并成为向中亚扩张的策源地。
画面中,哈贾吉冷酷地处置叛乱者,其名声可止小儿夜啼,但东方确实在马利克时代保持了相对的“稳定”,一种充满恐惧的稳定。
大秦,咸阳宫。
嬴政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中运行的官僚与驿站系统,罕见地露出一丝激赏。
“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朕亦为之,此人之货币、语言、邮驿三策,与朕之心法暗合,集权之道,在于掌控信息、经济与暴力,他将分散的部落,拧成了一股绳,此等手腕,堪称一代雄主。”
李斯在旁低声道。
“然其用哈贾吉之酷烈,似商君而更甚,可收一时之效,恐遗百年之怨。”
【内部架构日益坚固,马利克的视线再度投向帝国的边界。他的目标明确:巩固伊斯兰世界的霸权,并持续打击世仇罗马。】
北非战线的决定性突破:
天幕地图亮起,聚焦马格里布。
马利克持续支持将领哈桑·本·努尔曼在北非的征服。
公元698年,哈桑攻克迦太基,彻底终结了罗马在北非长达数个世纪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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