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花房的司花女官去幽云宫请了微生予鹿的花匠子午和子夜进宫,给花房的育花技术做改善。
今儿一早,那几盆已经过了花期的桂花又开了花,香味淡雅,沁人心脾。
然而,这么香的御书房——此刻臭气熏天。
孙梁只是被简单的洗了两遍,和同样洗了也臭的御史大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殿中。
中间是一脸愤怒的御史夫人母女和忠勇侯夫妇。
“你们……”文帝一手捂鼻一手指着孙梁和御史大人,“去外边站着。”
“父皇,那我们也走了。”南陌祉说完就拉着微生予鹿走了。
这里太臭了,不能把香香的小仙女也熏臭了。
文帝伸出尔康手,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离他无情的远去。
随后他转头沉下脸,“说吧,一个侯府世子,一个朝中二品大员,犯了什么毛病,才会去滚茅坑玩儿?”
海公公:……
论睁眼说瞎话和扎心的功夫,还得是陛下啊。
被泼粪已经够惨了,他居然说人自己去滚茅坑。
您没看到御史大人有个大脚印的脸都绿了嘛?
听了文帝的话,站在外面的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转身捂嘴干呕。
为什么是干呕,因为已经吐干净了。
“陛下,忠勇侯世子为人不诚,小女要同他退亲。”御史夫人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林小姐也忙跪下。
忠勇侯夫人也不遑多让,跪的那叫一个响,“陛下,请您为小儿做主啊,林皎皎和乔氏,一个殴打小儿,一个向他泼洒那肮脏之物……请陛下做主。”
具体要做什么主,她也不知道,反正不能让乔氏母女俩好过。
他儿子不就养了个外室,有几个老爷们不养外室的,忠勇侯年轻时也养过,日子还要过,打发了外室就行,何苦要对他儿子下那么重的手。
也不知梁儿身上有没有伤,“金汁”进入伤口,严重的可是会死人的。
文帝换了一只手捂鼻子,问:“你们一个要退亲,一个要做主,今日不是两家定亲的日子嘛?因为什么事闹成这样?”
绝对不是因为他还想听一遍才这么问。
他是个皇帝,每天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应该知道朝臣家刚发生的事。
要是让他们知道他已经听说了这件事,那不是让人怀疑他在他们身边安插暗卫了嘛。
所以,这是在演戏,不是他八卦。
忠勇侯夫人想要说林家无理取闹,故意找理由退婚,但是她没有抢过御史夫人。
御史夫人滔滔不绝地给文帝讲述了今日发生的种种,最后重重叩了一个头,
“求陛下下旨,让小女与忠勇侯府退婚。”
两家已经过了纳吉礼,交换了庚帖,虽然纳征未成,但在外人眼里林皎皎已经是孙梁的妻。
若能请得皇上下旨退婚,外面的人就不敢嚼她的舌根。
“陛下,这简直是胡扯。”忠勇侯说道:“依照乔氏所说,小儿养外室的事是桑离公主所说,她一个异国公主,才来上京城十日,她是如何知晓的?”
他们一家都没能吃上微生予鹿爆的这个瓜。
那日忠勇侯没上朝,不知道小姑娘“心声泄密”一事。
今天差不多一百人的吃瓜群众,也没一个人对他们说起这事。
一家三口两眼一抹黑地就跟着进宫来了。
文帝看了海公公一眼,海公公问:“孙侯爷不知道十月十五梨园诗会那日的事吗?”
“什么?”
海公公拂尘一扬,也滔滔不绝地给忠勇侯夫妇讲述了一番,那日微生予鹿擒获郯国刺客的英勇事迹。
“孙侯爷,小公主不止武功卓绝,无人能敌,而且知晓天下事。这一点,已经在东野王夫妇那里证实了,小公主所言,句句属实。”
“怎,怎么可能?”
头一次听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忠勇侯夫妇皆难以置信地看着海公公。
孙梁听到那孩子说的都是实话,这才完全相信方才御史夫人说的“四个男人”的事。
他咬牙切齿地嘀咕,“阮玉萝居然背着我找了三个男人?贱人!等出宫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他自己有未婚妻还在外面找女人,却不许女人找其他男人。
贱的嘞!
“好,朕算是听明白了。”文帝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这会儿也习惯了桂花香中混合的这股淡淡的粪水味儿。
他双手放到桌面,敲了敲,说:“背着未婚妻养外室,孙梁有错在先,乔氏,你的请求,朕允了。”
“陛下……”
忠勇侯夫人不满意这个决定,刚喊出两个字,文帝威严的龙眼扫过去,她瞬间闭了嘴。
“谢陛下开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母女俩感恩戴德地深深叩首下去高呼万岁。
门外的御史大人也撑着老腰跪下谢恩。
文帝看了眼门外还在那儿暗搓搓咬牙的孙梁,再看向林皎皎,说:
“孙梁虽然有错在先,但林家小姐这惩罚人的手段确实低劣了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