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无名三人跟在杨威那伙人后头,穿过一条铺着暗红地毯的长廊,两侧墙壁镶嵌着金丝纹路,头顶是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像是把整片星空搬进了地下。带路的侍者脚步轻稳,最后停在一扇雕花鎏金大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一股混合着雪茄醇香与高级皮革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众人鱼贯而入,龙无名刚踏进去,瞳孔就是一缩:这哪是什么赌房?分明是从皇宫里抠下来的一角!
正中央摆着一张浑圆如月的赌桌,通体由一整块帝王绿翡翠打磨而成,光线下泛着温润又冷冽的光泽,仿佛不是用来打牌,而是供人膜拜的艺术品。六张意大利手工鞣制牛皮椅环列四周,坐上去怕是连脊椎都会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包玉水晶灯,灯光透过玉石洒下,像春夜细雨般柔和。四根包金巨柱撑起整个空间,柱身还雕刻着龙凤缠枝纹,奢华得近乎嚣张。
左侧设了个观赛区,真皮沙发排成半弧,茶几上摆着刚切好的夏威夷木瓜、菲律宾山竹,旁边冰桶里镇着古巴顶级科伊巴雪茄,火漆未启,香气却已悄然弥漫。右边则是一座小型酒窖模样的酒柜,琳琅满目全是传说中的液体黄金——人头马百年珍藏、路易十三黑珍珠限量版、一瓶1972年的罗曼尼·康帝,标签都泛着岁月的金光。墙上挂着几幅画,龙无名一眼认出其中一幅是毕加索晚期作品,另一幅疑似达利真迹……他粗略心算了一下,光是这屋里的东西,市值恐怕早已突破十亿大关。
“啧。”他在心里咂舌,“能砸出这种场面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仙?”
正打量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李经理笑眯眯地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前头是他,后面跟着一个少年和一名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模样的人。再往后,是个矮墩墩的中年男人,八字眉、三角眼,嘴角还挂着一丝令人不适的冷笑,活像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反派配角。最后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西装笔挺,笑容灿烂得像是刚拍完广告。
李经理拱手作礼,声音洪亮:“让各位少爷久等了!人都齐了,咱们这就开始?”
接着他一一介绍:
“这位,是日本本田集团的少主——本田一先生。”
那矮子下巴微扬,眼神扫过全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这位呢,是美国森木家族的继承人,森木天少爷。”
金发青年礼貌点头,笑意温和,但眼底藏着一股锐气,像是随时准备亮剑的斗士。
最后轮到那神秘少年,李经理竟一时语塞。只见那少年轻轻摆手,自己上前一步,声音清朗:“在下恨无,今日有幸与诸位共聚一堂,愿以牌会友,切磋一二。”举止从容,不卑不亢,连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一瞬。
龙无名心中暗赞:这小子,有点意思。
五人落座,杨威等人退至观众区,默默坐下。刚坐定,本田一就忍不住开口了,嗓音尖利:“先说好啊,别待会儿输了钱就装穷跑路!想玩就得玩大的,没钱的趁早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
话音未落,满室寒意陡升。
森木天嘴角一勾,慢悠悠道:“哦?既然本田兄这么有胆量,那我当然奉陪到底。”说着,目光转向龙无名三人,似在征询意见。
龙无名指尖轻敲桌面,心头火起,面上却不露分毫。他微微点头回应森木天,然后淡淡开口:“本田一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今晚这场局,没有任何上限?”
语气平静,可谁都听得出那底下压着的锋芒。
本田一咧嘴一笑,满脸傲慢:“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大和武士精神,向来只敬强者。只要你玩得起,我有什么玩不起?”
这话一出,坐在角落的杨威脸色刷地白了。
他心里直打鼓: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眼前这四位,两个是跨国财阀接班人,一个是深不可测的神秘少年,还有一个拿着钻石卡进来的龙无名——哪个都不是善茬。平常他杨家公子动个几千万眼皮都不眨,可看这架势,没个三五个亿怕是连椅子都坐不稳。他自己私账上也就三个亿勉强能调用……原本只想来看李家那小子出丑,结果倒把自己搭上了擂台。
这时,森木天轻咳两声,打破僵局:“既然大家都没异议,不如我们按美元结算?每人先换两千万筹码,当作入场门槛,如何?”
话音刚落,本田一立马掏出一张闪着金属光泽的瑞士银行黑卡,递给随行侍者:“去,换五千万。”
森木天也不甘示弱,从西装内袋取出同款金卡:“我也五千万,马上到账。”
龙无名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拿出本地顶级私人银行的黑金卡,交给服务生。没人多言,但空气中已弥漫起硝烟味——这不是赌博,是一场无声的资本对决。
荷官戴着手套,动作优雅地洗牌、发牌。
第一局开始。
杨威低头一看:7、7、9、Q,底牌又是Q——一对Q带双对,不算差,但也不够横着走。他犹豫片刻,决定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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