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山庄外的夜,被火光撕得支离破碎。
风里全是血腥味,夹杂着真元炸裂的焦灼气息和斗气撕裂空气的尖啸。惨叫一声接一声,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哭嚎,在山庄四周回荡。龙一等人早已弓步持刃,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黑暗——他们知道,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山庄前院,早已成了修罗场。
龙无名和王管家站在最前线,像两座屹立不倒的山。敌人人多势众,境界也不弱,可这两人硬是凭着一身狠劲,杀出一条血路。杨文几人浑身是伤,衣袍破烂得像被野狗撕过,血顺着胳膊往下滴,可手里的剑没停过一秒。伤口?早麻木了。疼?等打赢了再说。
“虎鹰”队的人越打越少,十几条汉子倒下了,护院弟子也折了十几个。每一个倒下的兄弟,都是笑着走的——哪怕断了腿,也要扑上去抱住一个敌人的腰,引爆丹田里的最后一丝真元。
那一声声“轰隆”的爆响,不是战斗,是葬礼,也是复仇的号角。
有个“虎鹰”队员,被黄金战士缠住,又被地忍从背后偷袭,当场重伤。他嘴角淌血,却咧嘴一笑,冲着队长王强大喊:“队长,兄弟们,我先走一步!替我多砍几个狗娘养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一团血雾,把那地忍炸得连渣都不剩。
那一刻,整个战场都静了一瞬。
然后,所有人红了眼。
护院弟子、虎鹰队员,一个个开始学他——只要受重伤,真元耗尽,就直接扑向最近的敌人,自爆同归于尽。这不是战术,这是疯,是不要命的狠!敌人开始怕了,黄金战士再狂傲,看到有华夏人倒下,第一反应不再是补刀,而是——跑!
谁不怕死?尤其是这种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疯子。
可龙无名听得心在滴血。
这些可都是好苗子啊!是龙天山庄未来的脊梁!是能扛起这片天的汉子!可现在……一个接一个地炸成灰,埋在这片土地里。
他分神了,只是一刹那。
可敌人,从不给机会。
一名大红主教悄然脱离战团,借着烟尘闪到龙无名身后,长剑寒光一闪,直刺心脏!龙无名还在看着远处又一名队员自爆的身影,毫无防备。
没人来得及喊。
没人救得了。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的瞬间——
“嗤!”
一道黑影,快得连残影都没有,凭空出现在龙无名身后,用胸口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森木天!
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眼神阴冷的血族青年,此刻胸前插着半截剑刃,鲜血喷涌,却还站着,像一根钉子死死挡在龙无名背后。
原来,从开战起,森木天就盯死了教廷那群卑鄙玩意儿。他知道这些人最爱玩偷袭、背刺、下毒——所以他一边厮杀,一边余光扫遍全场。当他看见那名大红主教悄悄绕后,立刻燃烧精血,以血族极限速度瞬移而来。
代价,是命。
“小天!!”龙无名猛地回头,瞳孔骤缩,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森木天,声音都在抖:“你他妈……傻吗?!为什么要替我挡?!”
森木天咳出一口血,竟还笑了,笑得那么轻,那么坦然:“哥……你是大哥……小弟替你挡一剑,天经地义……我一个人,死了也就算了……可你……还有山庄,还有仇要报……答应我……杀光他们……”
话没说完,头一歪,昏死过去。
龙无名抱着他,跪在了血泊里。
然后,他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天地仿佛静止。
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变红,像熔炉里烧透的铁水。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根根如霜。风自动,衣袍猎猎,可他站着的地方,温度骤降十度。
他笑了。
笑得温柔,却让人骨髓发寒。
“你们……都该死。”
声音不高,却像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诅咒的味道。
王管家脸色大变,低吼:“撤!所有人,马上撤!!”他太清楚了——这是道魔一线间的崩塌!龙无名心神失守,怨念冲顶,已经踏入“入魔”边缘!一旦彻底失控,别说敌人,连自己人都可能被他屠个干净!
杨文等人刚想问,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
龙无名动了。
没有真元波动,没有法诀咒语,他就提着一把剑,像一头挣脱锁链的凶兽,冲进了敌阵。
刀砍在他身上?无所谓。
剑刺进肩膀?没感觉。
他只做一件事——杀人。
一剑划过,敌人的脑袋直接飞上天,血柱冲起三丈高;有人从侧面偷袭,他反手一扭,咔嚓拧断对方脖子,顺手抄起尸体当盾牌砸向另一人;一个黄忍看他受伤,以为有机可乘,一刀劈下,结果龙无名根本不躲,任由刀锋割开皮肉,右手剑已捅穿对方咽喉,左手直接掰断了他的手臂。
原始,野蛮,血腥。
这不是战斗,是屠杀。
短短片刻,场上除了三个吓破胆的黄忍和两个面无人色的大红主教,其他人全成了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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