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包厢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似的蹦跶着,拽着身边那位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袖子,撒娇得几乎要挂到他身上去了:“秦叔叔~就那把剑!我要嘛!你帮我买下来啦!”
被唤作“秦叔叔”的男人一脸苦笑,眼角都笑出了细纹。他这小姐打小就这样,任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偏偏又天真得让人讨厌不起来。“我的小祖宗啊,”他轻叹一声,“你要什么仙器咱门里没有?非得看上这把连法器榜都没排上的破铜烂铁?”
“才不是破铜烂铁呢!”小姑娘立马鼓起腮帮子,一把甩开他的手,扭过身子去盯着墙角的雕花,嘴撅得都能挂油瓶,“我就要它!你不买我就不理你了!以后也不叫你秦叔叔了!叫——老秦!”
“哎哟,别别别!”秦叔连忙作揖赔笑,像哄自家闺女一样凑上前,“行行行,买!买!你说买就买,反正也不是什么天价法宝,值当这么闹脾气?”话音刚落,小姑娘立刻转身扑上来抱住他胳膊,眼睛亮得像星子落进湖里。
“就知道秦叔叔最疼我啦!哪像我爸,抠得要命,想要个飞行法器都要审核三遍家规!”她笑嘻嘻地蹭着他,语气得意得像个偷吃成功的小猫。
秦叔只是笑着摇头,心里却暖得一塌糊涂。这丫头,他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从襁褓抱到能跑能跳,早就在心底认作了亲生女儿。她一笑,他就觉得整个天地都清朗了几分。
可没人知道,这位看似平平无奇、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中年男人,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神识如丝,悄然扫过全场时,竟被两个年轻人察觉。他心头微动,暗自点头:有意思,这两个后生,根骨不错,灵觉也敏锐,竟能捕捉到我的一丝意念波动。看来这次拍卖会,不只是为了捡漏,倒像是命运牵线的一场机缘。
外面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一路飙到了三万极品晶石。
“三万一千块!”
“三万五千!”
“三万八千——”
二楼几个小门派听得心惊肉跳,纷纷摇头退出。这场面,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游戏了。
一号包厢里,孙双双冷笑一声:“呵,昆仑派还真是有备而来啊。”她转头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长辈,“三叔,咱们还有多少晶石可用?”
被称为三叔的中年人眼皮都没抬:“五万封顶。再多,你爹不会饶我。”
“知道了。”萧易在二号包厢低声应了一句,随即咬牙报出:“五万块!”——直接亮底牌,想用气势吓退对手。
结果话音未落,孙双双的声音就像毒蛇吐信般紧跟而上:“没钱啦?要不要姐姐借你点?我出五万一千!”语气轻佻,笑得张扬。
“孙双双!你别太过分!”萧易气得太阳穴直跳,咬牙加码,“五万一千一百!”
这时,龙无名坐在角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啧,两个未来掌门,为了面子和女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真有意思。”他摇摇头,仿佛在看一场热闹的大戏。
可下一秒,五号包厢传来清云派弟子冷静的声音:“五万一千二百。”——不多不少,刚好压你一头。
萧易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是存心羞辱啊!
正当局势焦灼之时,三号包厢突然爆出一个惊雷般的价格:“五万三千!”
全场一静。
“谁?!哪个不开眼的又来搅局?”孙双双猛地拍桌而起,眼神凌厉地瞪向侍立一旁的属下,“不是让你去查三号包厢是谁吗?查到了什么?”
那人额角渗汗,低头道:“回……回少主,是黄家的客人,据说是族长亲自安排的席位,身份保密,其余一无所知……”
“废物!全是一群饭桶!”孙双双怒骂出口,余光却瞥见大长老缓缓睁开眼,冷冷扫了她一眼。那一眼无声胜有声,吓得她立刻噤声,心里却暗骂:老不死的,装什么高深莫测,等我掌权了第一个收拾你!
就在众人猜测三号包厢到底是何方神圣时,天问忍不住传音给龙无名:“喂,小家伙,你疯啦?让陈亮出价?你该不会真想买那把破剑吧?咱们可不是来扶贫的!”
龙无名轻抿一口茶,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老家伙,别急嘛。有些事,你现在不懂。等着瞧就好
张飞他们仨当然心知肚明——龙无名这招玩得可真够溜的。表面上是拍卖,实际上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自己挂东西上去,再自己抬价,火候拿捏得刚刚好,价格自然就蹭蹭往上涨。要不怎么说“市场是炒出来的”呢?没人带头喊价,谁信这玩意儿值钱?这套路,在球上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就跟菜市场大妈抢特价鸡蛋前先让亲戚排两轮队一样,大家都懂,只是不说破罢了。
包厢里安静了几秒,仿佛连空调风都屏住了呼吸。突然,一号包厢传来一声报价:“五万五千块!”
声音倒是响亮,但仔细一听,那股子惯常的嚣张劲儿没了,像是被谁偷偷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落在会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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