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酒香浮动。雪儿指尖还沾着一滴未干的琥珀色酒液,唇边残留着初尝佳酿时那点羞怯又雀跃的甜涩——不是烈,是温润的桂子香混着陈年糯米的暖意,像春水初涨,悄悄漫过她心里那道“女子不饮”的古训堤岸。她本只是被烟儿眨着眼睛逗了一句:“姐姐尝一口嘛,比桃花羹还香呢!”谁知这一口下去,竟似饮了半阙未写完的宋词,舌尖微醺,心尖发颤,连耳垂都染上了薄薄的绯色。
可龙无名一个转身、眉峰微蹙,她眼眶霎时就热了。不是怕他责备,是怕自己失了分寸——在她记忆深处,那座青砖黛瓦的闺阁里,酒是男子席上的豪气,女子端杯,便是失仪;醉是失德,笑是轻狂。她下意识攥紧袖角,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翼,泪珠将坠未坠,悬在月光里亮晶晶的一粒星子。
龙无名心头一软,瞬移至她身侧,长臂一揽,将她裹进带着松墨与暖阳气息的怀抱里。“傻雪儿,”他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的湿意,声音低沉又温柔,“你尝的是酒,又不是砒霜。我若真怪你,早把你锁进戒子里抄《女诫》了——还是用朱砂写,写满九十九遍。”他笑着举起酒盏,盏中清光潋滟,“来,陪老公喝一杯。这酒啊,叫‘浮生半日’,专治胡思乱想。”
那边厢,张飞三人仰头灌酒,目光却飘向天幕——不是看星,是在数云。一朵云飘过,像只展翅的鹤;两朵叠着,又似翻卷的竹简……他们等的,从来不是天上,是龙无名那一句“该说正事了”。
果然,小金刚朝老大挤出个贼兮兮的眼色,脑门上就挨了一记清脆的栗子。“老实交代,”龙无名挑眉,“你闯宝阁时,踩碎了几块地砖?顺走几卷玉简?连族谱都敢偷翻——说!是不是想找你太爷爷的私房丹方?”
小金挠头傻笑,话还没出口,四道灼灼目光已齐刷刷盯在他身上。“不行!”——众人异口同声,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陈亮慢悠悠掰着指节,笑得人畜无害:“要不……把小金修为压到炼气三层?让他跟我们一块儿蹲马步、背口诀、劈柴烧火?”
“妙!”龙无名拊掌,“再加一条:每日晨起,给烟儿梳头三炷香。”
小金当场弹跳三尺高,举手投降:“我说!我说!那宝阁第三层暗格里,有枚‘焚天火种’的残图——我寻思着,老大您火系功法刚入瓶颈,这图兴许能解燃眉之急……”
玩笑结束,龙无名神色一敛,眸光如淬火玄铁:“从今日起,张飞、陈亮、李节、烟儿,留在此处闭关。有人教你们——不是我,也不是小金。”他话音未落,身形微晃,背后倏然腾起一道赤金焰影。焰光凝实,竟化作另一个龙无名:红发如炽,额间火焰纹灼灼燃烧,唇角勾着三分邪肆七分熟稔——正是演武堂上,以一敌百、焚尽千刃的“火道分身”。
“啊——?!”四人齐齐倒退半步,下巴几乎脱臼。
雪儿指尖揪住龙无名衣袖,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老公……这、这是……?”
两个龙无名同时扬唇,异口同声:“你们猜,哪个是我?”
烟儿忽而踮起脚尖,凑近黑发龙无名鼻尖,小鼻子微微翕动:“哥哥,你身上……有股暖烘烘的、像晒透的棉被的味道……和小时候抱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呵……”火道分身低笑,抬手虚抚她发顶,“因为火道,是你哥哥最滚烫的‘心’啊。”
而黑发龙无名已悄然牵起雪儿的手,掌心相贴处,一缕温润真元如春溪蜿蜒入她经脉——不是强行灌注,是引路,是叩门,是教她如何以柔韧之阴,去应和他奔涌的阳刚。那套秦王所赠的双修古卷,并非艳俗秘术,而是阴阳交泰的天地至理:雪儿体内真元如月华倾泻,龙无名紫府中三尊元婴舒展小手,贪婪吸纳,周身灵光渐次升腾,最终轰然迸裂——第四转中期的壁垒,碎得干脆利落,如新笋破土,清越无声。
阵法光晕温柔流转,映着龙无名睁开的眼。他指尖拂过雪儿汗湿的额角,笑意沉静:“九天玄仙初期……终于,能替你们撑起一片真正的晴空了。”
哎哟喂,原来秦大哥给的那本双修功法还真是“错版”的啊!不过嘛……这“错”得也太妙了吧?要是多来几次,岂不是修为蹭蹭往上涨,迟早无敌于天下?龙无名一边暗搓搓盘算着,一边神识溜进识海翻了翻那本功法。这一看才明白——好家伙,第一次双修效果爆炸,直接拉满,后面的嘛……就属于“温水煮青蛙”,虽然增益递减,但比起自己吭哧吭哧苦修,那可真是坐上了飞剑,嗖嗖地快!
正琢磨着,身旁的雪儿轻轻睁开了眼。两人还光溜溜地贴在一起,她脸颊“唰”一下就红透了,像染了朝霞的云朵。瞥见龙无名那副坏笑模样,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指尖轻轻戳了下他的脑门,娇嗔道:“看你得意的,跟偷了灵兽窝似的。”
可就这么一眼一指,偏偏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媚意,龙无名心头一热,眼神立马黏在她身上挪不开了。身下的“小无名”瞬间支棱起来,仿佛听到了出征的号角。那双素来不安分的手又开始作乱,顺着雪儿滑如凝脂的腰线游走,活像个摸宝探秘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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