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宗那位八劫长老悄悄传音,声音压得比山风还轻:“老丹头,眼下这局——咱俩真要蹚浑水?要不要上前帮昆仑、倥侗砍人去?”
丹宗长老眼皮都没抬,神识里已翻了个白眼:“呵……您这脑子是让炼器炉烧糊了吧?自己想当炮灰就算了,非得拉上我丹宗垫背?睁大眼看清楚——那边仨人,一个挥手清场如扫落叶,一个拳头下去连元婴渣都不剩,还有一个干脆化成道土黄色残影,专挑紫府下手,快得连残像都留不住!那不是散仙,是正儿八经的仙人境界!咱们这点八劫修为,在望天崖这种灵气枯竭的绝地,顶多算七劫半吊子——人家打个喷嚏,你丹炉都得炸三回!更别说……他们要是抽身就走,回头拎着仙剑来敲你山门,你器宗那几座主峰,够不够人家一剑劈的?”
他顿了顿,指尖微抬,朝战圈方向虚点:“喏,自个儿品品——再琢磨琢磨。”
“呃……”器宗长老顺着望去,喉结一滚,后颈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只见龙无名袖袍轻扬,数十名精英弟子便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尸身落地时连哀鸣都卡在喉咙里;小金赤手空拳撞进人群,拳风过处,血雾未散,碎骨已扬,元婴刚冒个头,就被震成齑粉;而那狒狒?压根不给反应时间——只有一道模糊的土色流光,在人堆里来回穿梭,所到之处,修士们还保持着挥剑姿势,下一瞬,胸腔炸开,紫府崩裂,连魂火都没来得及跳两下。
天魔门弟子看得热血沸腾,眼珠子泛红,刀刀见骨,招招锁喉,嘴里还齐刷刷吼着:“落水狗不打?等它上岸咬你全家啊!”——那股子狠劲,活像饿了三年的狼群终于闻见血腥。
孙双双见己方弟子成片倒下,急得声音都劈了叉,冲着观战高台厉喝:“器宗!丹宗!两位长老是打算坐山观虎斗,等我们被屠干净,好捡现成的‘道统’不成?!”
这话一出,两宗长老脸色齐变——不是怕魔道,是怕事后清算。昆仑若存,必记今日袖手之仇;倥侗若活,定报临阵不援之辱。两人目光一撞,无需言语,齐声低喝:“结阵!上!”
六道身影如离弦之箭扑向龙无名——全是八劫散仙,气息如渊,杀意如铁。
“轰——!”
拳掌相撞,气浪掀翻三丈内青石板。龙无名退七八步,靴底犁出两道焦黑深沟;六位长老却只晃了半步,可脸上血色尽褪,眼神惊骇如见鬼神——以一敌六,竟稳如磐石?
龙无名忽然咧嘴一笑,邪气漫溢。肩头火光一闪,一道赤红分身凭空凝成,周身焰纹吞吐,空气噼啪爆响。“火哥,”他歪头挑眉,“六个人,咱平分?每人仨,赌谁先收工。”
火分身嗤笑一声,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焚天赤练,直扑左翼三人!
“喂!耍赖啊——!”龙无名佯怒骂了句,身形却早如鬼魅般掠出,迎向右路三尊散仙。压力骤减,他反而越打越酣畅——散仙再强,也架不住望天崖这口“灵气断供”的枯井。没了灵力续补,八劫散仙的续航,还不如外面七劫散仙扛揍。而他?可是实打实的仙人根基,每一拳都裹着法则余韵,打得对方护体仙罡嗡嗡哀鸣。
就在这时,一名重伤魔修嘶吼着撞入敌群——“兄弟们!先走一步!”话音未落,轰然自爆!血肉混着元婴碎片炸开,十几名修真者连惨叫都来不及,便被撕成漫天红雨……
龙无名眼角一跳,心口猛地一沉——这惨烈,像极了地球那场东京湾血战。记忆翻涌,杀意陡然沸腾!他猛地抽身暴退,单手凌空一握——
“嗡!”
九龙戒幽光暴涨!张飞三人破空现身,铠甲凛冽,杀气未敛;四名龙族护卫紧随其后,鳞甲泛寒,瞳中金芒如刃。
原来方才激战间隙,龙无名悄然试探神识——竟发现望天崖虽断灵脉,却未隔绝九龙戒本源!神识探入,赫见张飞已破关金仙初期,其余人皆有精进。这一仗,不单是救人,更是送他们一场淬火成钢的实战洗礼!
“老大!”三人一见龙无名,嗓音都劈了叉,眼眶发烫。
四名护卫目光扫过战场,见自家皇被十余散仙围攻得衣袍染血,眸子瞬间燃起幽蓝杀焰——没等龙无名说完,四道龙影已撕裂长空!
眨眼间,围攻者倒下五人;剩下几个刚欲结阵,便见四双龙爪撕开护体光幕,直接捏碎丹田!
为首护卫单膝点地,声如洪钟:“皇!歇会儿——这群‘小虾米’,交给我们兄弟热热身!”
“哎哟——你们这是组团来围殴我一个?”小金被十几名散仙围得水泄不通,左闪右避间连爪子都挥不利索,刚想腾空翻个跟头甩开包围圈,四道龙影“嗖”地掠至身侧——不是别人,正是龙族那四位招牌式“战狂护卫”,鳞甲未亮、杀气先到!
小金手腕一沉,力道骤提三分,两道闷响还没散开,两名散仙已化作两缕青烟,连元婴都没来得及逃遁。他听见护卫们齐声嚷:“老大!这波我们罩你!”忍不住摇头叹气:“龙族怎么个个都是火药桶?点着就炸……”话音未落,自己尾巴尖儿却已不自觉地卷起一道金焰,噼啪作响——他自己都没察觉,那双瞳孔深处,正跃动着比谁都炽烈的战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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