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头也不回地跑出卧室，留下白衡和钟书面面相觑。
像是伤透了心，人已经跑了好一会儿，卧室里的两人仍旧能听到些许哭声。
白衡脚尖微动，最后踱步到床边，朝钟书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友好的微笑，
“你别在意，苏棠被我宠坏了。”
钟书摇头，展现出一个温柔女人该有的体贴：
“苏小姐还小，看到那些画难免误会。”
钟书伸手撩拨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眼神看向白衡：
“不过你那间画室里的画……”
少年立在灯下，五官立体深邃，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你和她确实长得很像。”
*
苏棠一路哭着跑到楼下。
正值午休时间，客厅里没多少佣人。
莉娜是第一个发现苏棠下来的人，她上前想要说些什么，一眼就看到了苏棠脸上的泪痕。
“苏小姐你怎么了？”
少女伤心至极，胡乱抬手擦了几下脸上的泪，自顾自地往外面跑。
莉娜担心地跟在后面。
少女走到秋千处，眼泪怎么也流不完，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
莉娜哪见过这场面，想方设法地想要逗她开心。
“苏小姐，我给你找了几本好看的言情小说，要不你看看吧？”
“管家说，新给你买了冬装，要不我们去挑几件试试？”
“苏小姐，你别伤心了，我给你做杏花酥吧。”
少女不发一词，一个劲地哭。
听得烦了，抬头看向她，刚要发脾气，发现不远处的后院上还零散站着几个佣人，正偷偷窥视这边。
“莉娜，你把那些佣人都给我赶回城堡里，外面不许留人。我要好好哭一场，白衡这个死渣男！我要跟他分手！”
莉娜愣住。
苏棠见她不动，罕见地发了脾气，
“我叫不动你了是不是！我和白衡分手，你也不听我的了？”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反正这里也不是我家！”
少女从秋千上下来，做状就要往外走。
莉娜见状赶紧拦住她，
“苏小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把佣人们赶回城堡里去，不过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做傻事。”
苏小姐哭成这样，她是真担心她会做什么傻事。
该不会又是那个讨厌的钟书搞的鬼吧？
苏棠抽噎了一下，语气颇有些傲娇：
“我才不会做傻事呢！等我伤心够了，我再去和白衡吵一架！刚才都没发挥好……”
莉娜被她逗笑，见她没什么大碍，便真的往有佣人的地方走，替她将城堡外头寥寥无几的几个佣人赶回城堡里头去。
两分钟后，城堡外头人影全无。
少女哭够了，重新将头发扎成丸子头，径直走到系统所说的那辆黑车处。
上车试了一下，果然没锁。
大概是系统良心发现，这次的车油是加满的，车上还放着一些食物。
苏棠迅速调整好座椅，开着车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的黑色城堡越来越小，苏棠心情愉悦地哼起小曲。
这该死的城堡，再也不见。
*
查理管家一直有睡午觉的习惯。
每天服侍两位少爷用完午餐后，他都有三个小时的午觉时间。
作为城堡的管家，他可以独自享有这座城堡的第4层，把这一层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大少爷不喜欢光，城堡除了一楼有一面大的落地窗外，没有任何窗户。
但他年纪逐渐大了，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久了容易胸闷气喘，二少爷怜悯他，允许他在自己的卧室开一小扇窗户。
每天睡醒，他都会站在这扇窗户前呼吸十分钟的新鲜空气。
这天午后依旧如此。
只是和往日不同，呼吸新鲜空气时，他突然看见城堡里的一辆采买车开了出去。
城堡的采买每天都是定时定点，在早上五点就会出去，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情况。
眼皮猛地跳动，查理突然觉得今天恐怕要出大事。
他急忙跑到楼下，询问女佣谁在外头。
莉娜上前回答：“苏小姐刚才心情不好，现在正一个人在外头哭呢。”
两个男佣人上前抓住了莉娜的胳膊，她被迫跪在地上。
管家脸色阴沉，吩咐人将莉娜关押起来，自己则拨通了白衡的电话。
26楼。
钟书站在床边和白衡聊得正欢。
站得久了，她有些想要坐下，可刚弯下腰，白衡的眼刀就飞了过来。
不是，说好的她长得像死去的白月光呢？
她怎么感觉没有爱全是恨啊。
大约是察觉自己的眼神太过犀利，白衡笑着解释：
“她背叛我走了，我对她又爱又恨，不小心转移到你身上了。”
钟书：？转移到她身上的怕不是全都是恨吧？
少年嘴角上扬，一直笑着。
却让人看不出愉悦，反倒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实在无法容忍有其他人在自己卧室待太久，忍了又忍，白衡还是没忍住。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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