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自己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走。
苏棠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奇怪的容器中，四肢上插着相同的针管，正在抽取她体内的血液。
白光在头顶照耀。
她分不清是自己意识模糊，还是头顶的灯在不停晃动。
白行简和白衡分别被装在另外的两个容器中。
白厉从站在三个容器前，笑得一脸得意。
“又见面了。”
那双被她打断的腿又重新站了起来。
看着冒黑气的双眼，苏棠苦笑：
“不是说去眉心岛？”
这里似乎就是城堡里面。
系统含笑的嗓音响起，显出几分邪性：
“骗你的。”
“当时房间里三个人都醒着，我想看看你们会怎么选。”
“没想到你们三个都想让对方活下来，倒是让我捡了个便宜。我到的时候全都晕着，毫不费力就把你们抓起来了。”
系统指了指他们身上的仪器：
“喜欢吗？”
“说到底还是咱俩感情好些，思来想去，我还是打算满足你的心愿，帮你把白行简和白衡治好。”
“只要他们用你的血，很快就会好了。”
苏棠嘴唇泛白，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费力：
“就不能选个让我痛快一点的方式？”
非让她感受血液在身体里流失。
她现在感觉脑子都停滞了。
系统一字一顿道：
“当然不行。”
它这次霸占白厉从身体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当然得把这一切从苏棠身上讨回来。
她不是自认能改变所有吗？
它倒要看看，事到如今她还能做些什么。
白行简和白衡相继清醒，很快发现了他们此刻的境地。
大约是怕他们挣扎，系统在他们身上绑了许多禁锢，连嘴里也塞了东西。
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棠的血液一点点进入他们体内。
三个人相对无言。
苏棠抬眸看向两人，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那就……下次再见？”
希望下一次他们能在一个合适的机会重逢。
如果不能，就这样也挺好。
至少他们能活下来。
而她，一个原本早就该死去的npc，终于要死了。
挺好的。
大门被人从外头撞开。
查理管家带着人从外头冲进来。
今天一大早他就觉得不对劲，仔细查了监控，才发现老公爵居然将少爷们带到了实验室。
虽然他对老公爵一向尊敬，不过他又不是老公爵的人。
从始至终，他都是站在两位少爷这边的。
许是对自己的计划太过自信，系统只有一个人。
查理管家很快让人压制住它，将白行简和白衡放了出来。
苏棠已经晕了过去。
她已经虚弱到几乎没有呼吸。
看着晕死过去的苏棠，系统笑得很开心：
“看来我赢了。”
指尖微动，苏棠身后的玻璃器皿倒下，朝着她袭来。
白行简抱着她，用身体替她挡住。
嘴角流出鲜血，看向系统的眼神逐渐凌厉。
将人交给白衡，白行简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朝着它的胸口捅去。
系统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你疯了？他可是你父亲！”
白行简讥笑：
“他也配？”
系统咬牙：
“我可是救了你。”
白行简皮笑肉不笑：
“嗯，所以我会亲自杀了你，送你上路。”
玻璃碎片不断扎进男人肌肤，很快没了呼吸。
白行简攥着手中的玻璃，目光盯着那具尸体。
尸体旁边，鲜血汇聚成一行字：
【可惜，我死不了。】
如它所说的那样，除非他们杀了自己，否则它不会死。
卧室里，萧鹤正在忙着给苏棠输血。
少女脸色惨白，看上去神色痛苦。
小小的一张脸上全是汗。
白衡心疼地看着她，怎么也无法将这张脸和记忆里那张爱笑的脸联系起来。
看着看着，少女睫毛颤动。
她睁开眼，嘴角微微扬起：
“白衡。”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白衡一把甩开。
他的脸色很难看：
“从她身上滚下来。”
少女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在白衡的注视下拔下针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满脸疑惑：
“你们不是喜欢这张脸吗？我可以答应你们，用这具身体活下去。”
“你们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
“如此，我们算双赢不是吗？”
白衡气愤地伸手要去掐她，手却在空中停了下来。
少女挑眉：
“怎么不掐？掐啊，这具身体弱得厉害，只要你轻轻一掐，她就会死掉。”
“没准儿我也会死呢。”
语气嚣张又讨厌。
白衡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枪，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胸口开了一枪。
他无法动手杀了她，但他可以杀了自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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