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摆了摆手,“你也莫要大意,种植之事变数颇多,产量会是个很大问题,两三年内供应军队有些困难,可以现在权贵之中推销一番,这样朝廷推广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苏映雪眼睛一亮,“殿下言之有理,不过木绵虽然保暖,但凹凸不平,放入袄中穿起来不太舒服。”
赵楷看着桌案上的一团棉花,突然想到了问题所在,这是没有弹过的棉花,里面有籽,不够均匀。
他扭头看向周安,“你去取一张弓来。”
周安转身走到旁边,从墙上取下一张弓递给赵楷。
“苏娘子过来瞧仔细了!”
苏映雪不明所以,疑惑的走上前来。
赵楷轻轻拉动弓弦,对着那团棉花弹了十几下。
苏映雪面露惊讶,“这...木绵好像变得匀细了些!”
赵楷点头道:“多弹一会可以变得蓬松许多。”
“殿下,这样看起来颇不方便,而且弹久了只怕手指承受不了!”
“我只是做个掩饰,棉花自然不能这么弹。”
赵楷将弓递给周安,拿过一张纸,提笔在纸上画出了后世弹棉花的专用工具,为了便于理解,还将人物画了出来,让人一看就知道如何操作。
苏映雪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殿下,这是?”
“这是弹棉花的工具,你可以安排工匠照着做出来试试。”
“殿下,棉花是什么?”
赵楷笑了笑,提笔在纸上写下‘棉花’二字。
“其株如树,秋季开花,所以称其为棉花!”
“棉花比木绵听起来更美,这个字念棉?我好像从未见过。”
“呵呵,作为商人,推销一个新产品总要有些噱头才行,木绵也好,吉贝也罢,出来这么久可曾受到百姓的青睐?”
苏映雪轻轻颔首,“木绵...棉花并不为百姓熟知,目前多是当地土人少量种植,自家使用,并没有在布行出售。”
赵楷指着桌上的棉花说道:“若是能将棉花制成棉布,做出棉衣,将来会有很大市场。”
苏映雪眼睛放光,激动道:“殿下所言极是,若能将棉花制成棉布、棉衣,保暖又舒适,必能大卖,只是不知这制成棉布的工序如何?”
赵楷思索片刻道:“先将棉花去籽,弹松之后捻成棉线,之后便可纺线织布,不过这纺线织布之法想必与蚕茧抽丝差不多,你可以请有经验的织工好好琢磨一番。”
苏映雪点头道:“殿下放心,我这便安排工匠去打造弹棉花的工具,再寻些心灵手巧之人研究纺线织布之法。”
赵楷满意地点点头,“此事若成,不仅能为百姓带来温暖,也能为朝廷增加赋税,你只管放手去做,若有难处,可随时找我。”
苏映雪满心欢喜,盈盈下拜,“多谢殿下指点,民女定全力以赴。”
从皇城司回到府邸,赵楷立刻命人叫来长史王愕,此人乃是母亲的族人,掌管王府钱谷和讼牒。
“王长史,我名下如今有多少土地?”
王愕思索片刻,恭敬答道:“回殿下,您名下目前有田庄十六处,良田约六万亩,岁收租课三万多石。”
赵楷有些惊讶,“朝廷不是规定一品地不过百顷,我名下为何这么多?”
“殿下兴许是记错了,朝廷听任土地买卖,并不限制占地数额,朝中很多官员占有的土地都在万亩以上,十万亩以上的不在少数,殿下名下的田地已经算少的了。”
赵楷突然想起了后世史料记载,朱勔被抄家时,有田庄十所,良田三十万亩,岁收租课十万多石。
南宋张俊家共有良田一百多万亩,每年收租米六十万石以上....
自己堂堂亲王,还是最受官家宠爱的,也才区区六万亩而已。
王愕怕赵楷不明白,接着解释道:“一百顷是朝廷规定的一品官员免赋役的田地数,二品九十顷,下至八品二十顷,九品十顷,很多官员都会想办法避税。”
“殿下您的田庄都是皇家田庄,乃官家这些年的赏赐,六万多亩皆无需缴纳赋税。”
“官户占了这么多田地皆不纳税,朝廷税收从何而来?”
“自然是中下户百姓承担赋税。”
赵楷眉头一皱,“我名下目前有多少钱财?”
王愕不明白赵楷今日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回答道:“金银玉器属下未曾详细清点,账目上记录的数额应是六十七万贯。”
赵楷有些惊讶,“我记得俸禄一个月才三四百贯,哪来的这些钱财?”
王愕有些困惑,殿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糊涂了?怎么突然关心起家财了?
“殿下,一品俸禄虽然只有这些,但官家每年逢年过节的赏赐,还有名下三十几间铺子的租金每年至少有三五万贯,您这点家财放在汴京已经算少的了。”
“汴京城有钱人很多吗?”
王愕微笑着说道:“汴京城内家产超过十万贯的人家数不胜数,家产超过百万贯的豪门巨贾,至少也有数十家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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