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嵩的铩羽而归,以及贾龙、任岐不断索要物资却始终不见实际行动的阳奉阴违,终于彻底激怒了成都的刘焉。他年老多病,本就不易控制这些地方实力派,如今贾、任二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抗命令,消耗他的资源,却不出力,这无疑是对他权威的严重挑战!
更让刘焉警惕的是,他安插在巴郡的耳目传回密报,贾龙、任岐与南阳(袁术势力)方面确有秘密往来!这已不仅仅是抗命,更是有通敌之嫌!
“贾龙、任岐,鼠辈安敢欺我!”刘焉在病榻上气得勐咳,脸色潮红,“彼等莫非以为,据有巴郡险远,某便奈何不得他们了吗?!”
他深知,若不趁此机会铲除这两个不听号令、甚至可能引狼入室的内患,待其与袁术勾结日深,益州东部将永无宁日,甚至可能危及他的统治!必须快刀斩乱麻!
刘焉强撑病体,召集心腹谋士与将领。他不再寄希望于贾龙、任岐,决定动用自己赖以掌控益州的核心力量——主要由来自南阳、三辅等地流民组成的“东州兵”,以及北面汉中的五斗米教势力。
“张任!吴懿!”刘焉声音嘶哑却带着杀意。
“末将在!”两名勐将慨然出列。张任沉稳刚毅,吴懿果敢勇勐,皆是东州军中的佼佼者。
“命你二人,统领东州精兵八万,自成都出发,沿涪水、内水(今嘉陵江)东进,讨伐巴郡贾龙、任岐二逆!务必克复江州,肃清巴郡!”
“末将领命!”张任、吴懿轰然应诺。
“再传令汉中镇夷中郎将张鲁!”刘焉继续下令,“命其率五斗米教众五万,自米仓道、金牛道南下,夹击巴郡!告诉他,拿下巴郡,自有封赏!”
双管齐下,两路大军,合计十三万之众,直扑巴郡!刘焉此举,既为清除内患,稳固后方,也有在袁术完全消化荆州之前,抢占巴郡要地,巩固益州东部防线的战略意图。
当张任、吴懿率领八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东州军,以及张鲁的五万信仰狂热、作战悍不畏死的五斗米教众,分别从西、北两个方向压向巴郡时,贾龙和任岐才真正慌了神!
他们原本以为凭借巴郡的山川险阻,以及刘焉投鼠忌器的心理,可以继续左右逢源,拖延下去。却没想到刘焉竟如此果断,直接派出了麾下最精锐的东州军,甚至还联合了张鲁!
贾龙、任岐手中的兵力,虽有数万之众,但多为郡国兵和地方豪强武装,装备、训练和战斗意志,远无法与久经战阵的东州军相比,更别提那些狂热虔诚的五斗米教徒了。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张任用兵严谨,步步为营。他分兵数路,一路由吴懿率领精锐先锋,沿水路快速推进,清剿沿岸据点;自己则亲率主力,稳扎稳打,逐一拔除贾龙设置在险要关隘的营寨。东州军甲坚刃利,弓弩强劲,野战能力极强,巴郡守军往往一触即溃。
北线,张鲁的五斗米教众,虽军纪散漫,但作战极其悍勇,他们高呼“师君”名号,不畏生死,沿着山道勐冲勐打。巴郡北部诸县,如宕渠、宣汉等地,守军面对这些如同“神兵天降”般的敌人,更是毫无斗志,纷纷望风而逃或开城投降。
贾龙和任岐试图组织抵抗,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两面夹击之下,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徒劳无功。
垫江失守!临江陷落!朐忍告急!
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向江州。贾龙麾下将领或战死,或投降,军心彻底崩溃。任岐试图施展纵横之术,派人联络张鲁,许以重利,欲使其退兵。然而张鲁既受刘焉之命,又垂涎巴郡富庶,岂会轻易罢手?反而加快了南下的步伐。
在丢掉了几乎整个巴郡北部和西部之后,贾龙和任岐带着残存的、不足两万的败兵,狼狈不堪地退守到最后的核心——江州城。
江州,三面环水,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是巴郡最后的屏障。贾龙、任岐收拢残部,征发城中青壮,试图凭借坚城和长江天险,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然而,军心已散,士气全无。城外,是张任、吴懿的八万东州军连营数十里,战舰封锁江面;北面,张鲁的五万教众也已兵临城下,虎视眈眈。江州,已成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陷落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贾龙站在江州城头,望着城外无边无际的敌军营寨和江面上密如芦苇的战船,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精明与算计,只剩下绝望与悔恨。他或许在后悔当初没有果断出兵荆州,或许在后悔与袁术的暗中勾结未能换来及时的支援,又或许,只是在恐惧即将到来的末日审判。
巴郡的战火,因刘表的求援而起,却因内部的倾轧与背叛,演变成了一场益州内部的清洗与整合。而这场发生在西线的鏖兵,其结局,必将深刻影响未来袁术与刘焉(乃至其继任者)之间的关系,以及整个西南地区的战略格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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