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气势的剑阁众弟子,玉衡子与慧明禅师面不改色,只微微一笑。
却见有一道清光,一道佛韵,自两人身后飞出,融入演武台周遭光晕。顿时,符文光芒大盛,一层柔和却坚韧无比的光罩升起,将台上台下的空间略微隔开,那恐怖的无形剑意压迫顿时被削弱大半。
就在这清光佛韵融入演武台光罩,将滔天剑意稍稍隔绝的刹那——
玉衡子身后,有一道清光流转,空间仿佛水波般无声漾开。一名年轻道人悄然而现。
他身着最普通的青灰道袍,长发以一根桃木簪松松绾起,面容清俊,眉眼疏淡,周身无半分迫人气势,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平凡。然而,当他抬眸望向那七十二道通天剑柱与森然剑阁弟子时,眼中竟无丝毫波澜,如同静观庭前花开花落。
道门道子——张清玄,现!
几乎是同时,慧明禅师身后的温润佛光之中,一朵虚幻的金莲徐徐绽放,幻化出如来法相。在莲心之上,一名年轻僧人盘膝而坐,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身着月白僧衣,纤尘不染,面容慈悲宁静,额间一点殷红朱砂痣,似蕴无量智慧光。手中并无念珠法器,只虚拈一个法印。只不过,那惺忪的睡眼以及想打未打的哈欠,却破坏了这份庄重。
慧明禅师看得不由两眼一黑,嘴角都被气得微微抽搐,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因为这位便是他佛门当代佛子——不戒。
这法号也是他自己取得,还对着掌教扬言说佛门戒律他一条都不会戒掉。
就算是掌教也对他颇为无奈,更何况是他。
此刻,道、佛、剑三位最具代表性的年轻一辈,于此汇聚。
剑阁有澹台敬明,道门有张清玄,佛有不戒。
年轻一辈最巅峰的较量,在这一刻才真正摆上了台面。
澹台敬明平静的望着这二人,却发觉这两张面孔,他早已在东海时便见过。
只不过,那时的他们气息还不似现在这么沉稳,甚至还有些浮躁。现在再看,却是变得深不可测了起来。
看来,二教让他们提前入世磨砺心性,倒是让他们实力突飞猛进,现在就连自己也看不透这二人了。
不愧是传承千年的大教,哪怕闭世多年,可其底蕴依旧不是寻常宗门可以撼动的。
从二人出现的那一刻,玉衡子便紧盯着澹台敬明的脸,只可惜,这位剑阁首席面色依旧平静并未有什么变化,当真是好心性。
他心里轻声一叹,面色却微微笑道:“澹台小友,不知我二教的圣子可否领教你的高招?”
澹台敬明都视线从二人身上挪开,又在姜云升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平静道:“我剑阁能有今日地位,靠的从来都不是言语。二位圣子实力如何,手底下自见分晓。”
玉衡子又叹一声,剑阁有澹台敬明这样的弟子,当真是好福气。
不论是为人处事,还是自身实力,都无可挑剔。相对比之下,二教的圣子却少了一份独当一面的能力。
他又摇了摇头,看着下方一众跃跃欲试的天骄们,缓声道:“既如此,会武继续。只是,规则须变一变。”
玉衡子声音清晰的传开,压下了剑鸣余韵,“演武场分化二十处擂台,凡登台者,可指名挑战。胜者留,败者下。直至……无人敢战,或有人能连败十人而不坠!”
“每处擂台胜者,可晋级至下一轮,最终二十人去争夺此次大会首赏!”
“现在,”他拂尘一指已然光罩稳固的演武台,“哪位天骄,敢为天下先?”
玉衡子话音方落,一道灰影已如离弦之箭,稳稳钉在了最近一处演武台上。
粗布衣衫,昂首挺胸,正是笑千愁。
他甚至未看台下任何人,只缓缓取出腰间包刀,置于眼前,啧啧称奇的欣赏着,像是什么绝世美人。
笑千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开:“霸刀盟,笑千愁,谁来与我一战?”
他本对这场二教的盛会毫无兴趣,可耐不住看到这么多同辈天骄,一时间心里痒痒,便想上来玩玩。
至于名次什么的嘛,对他来说不怎么重要,因为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短暂的沉寂后,一道魁梧身影跃上擂台。
“千刀会,赵全!特来领教少盟主高招!”
赵全声若洪钟,他只出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门派,本不应上来就挑战天骄榜第十的‘狂刀’,可谁让他也是用刀的呢?
哪怕他知道此战必败,也想试试自己究竟与那些大门派的顶尖刀修差距在哪!
“勇气可嘉!”见第一个挑战他的人同是刀修,笑千 愁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眼神不由一亮,舔了舔嘴唇:“来吧,我让你先出招!”
赵全自知自己不是笑千愁的对手,也不承让,手中那柄门板似的巨刀带起恶风,毫无花哨,当头便是一记力劈华山。
刀风之烈,竟在坚硬的台面上犁出浅浅白痕。
笑千愁身形未动,甚至都未抬眼。
直到那巨刀临头三尺,他才微抬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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