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记忆序曲)
1961年9月18日,晨光微熹。
四合院里第一声嚎叫是从贾家传出来的。
“东旭啊——!!!”
贾张氏这一嗓子,直接把全院二十多户人家从睡梦中吓醒,房檐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三只。
贾东旭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个沉重的身躯扑上来死死抱住,勒得他差点断气。睁眼一看,亲娘那张胖脸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正对着他又亲又摸。
“妈、妈您干嘛呢?”贾东旭试图挣扎,却发现52岁的老娘力气大得惊人。
“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贾张氏捧着儿子的脸,左看右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再也不吃止痛片了!一片都不吃了!妈要是再吃,就让止痛片精把我带走!”
贾东旭懵了:“什么止痛片精?妈您做噩梦了吧?”
“不是梦!不是梦!”贾张氏突然松开儿子,疯了一样翻箱倒柜,从炕柜最深处摸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她攒了半年的止痛片存货。
在全家人震惊的目光中,贾张氏冲到院子里,把铁盒往地上一摔,抬起脚狠狠踩上去!
“咔嚓!咔嚓!”
白色药片被碾成粉末,在晨光中扬起细小的尘雾。
“妈!”秦淮茹穿着睡衣跑出来,看着婆婆发疯,下意识想拦,却被接下来的画面定在原地。
只见贾张氏踩完药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东方刚露头的太阳磕了三个响头:“老天爷!我再也不召唤老贾了!让他在下面安生待着吧!我不召唤了!”
对门屋里的刘海中刚被吵醒,正披着衣服出来想骂人,听到这话脚下一滑,差点摔进自家门槛。
“这老虔婆……真疯了?”
八岁的棒梗从硬板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发呆。
他记得很清楚——不,是两份记忆都很清楚。
一份记忆里,他刚因为抢劫杀人被判了死刑,枪决前一夜,狱警问他想吃点什么,他说想吃傻柱做的红烧肉。真是可笑,何叔早就冻死桥洞了。
另一份记忆更离谱:他被林飞贴了霹雳舞符,在全院人面前扭了三个时辰,最后累瘫在地,裤裆都磨破了。
棒梗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裆——完整无缺。
再看看手——没有常年偷窃留下的老茧。
他光着脚下床,走到墙角的镜子前。镜子里是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眼睛还算清澈,完全不是后来那个眼神阴鸷的盗圣。
“我……”棒梗摸摸自己的脸,“我还没偷过东西?”
“棒梗,起这么早?”秦淮茹推门进来,看到儿子站在镜子前发呆,心里咯噔一下。
母子俩四目相对。
秦淮茹脑子里同时闪过两个画面:一个是棒梗长大后在赌场红着眼押注,最后挥刀抢劫;另一个是棒梗被贴了符咒,边哭边跳“苏珊娜”,裤衩上破了个洞……
“妈。”棒梗突然开口,声音稚嫩,“我以后……能不偷东西吗?”
秦淮茹腿一软,扶住门框才没倒下。
何雨柱从床上弹起来,满头冷汗。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不是梦,太真实了。
梦里他给秦淮茹拉了一辈子帮套,最后被她儿子赶出家门,寒冬腊月冻死在桥洞底下。许大茂那个孙子来给他收尸,还假惺惺掉了两滴眼泪。
“操!”傻柱抹了把脸,发现手心全是汗。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正好看见秦淮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睡衣,在院子里扶门框。
要是以前,傻柱这会儿该心疼了:秦姐肯定又为家里事发愁了,我得帮帮她。
但现在……
傻柱脑子里自动播放画面:秦淮茹老了之后,拿着他的工资本算计每一分钱,最后对他说:“柱子,棒梗要结婚,你这房……”
“不行不行!”傻柱猛摇头,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不是梦!
许大茂的反应最直接。
他从床上蹦起来,第一件事是扒开裤衩往里看,然后脸色煞白。
“完了完了完了……”许大茂在屋里团团转,“儿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他媳妇还没娶呢,就已经开始担心儿子不是亲生的了。
许大茂冲出门,正好撞见出来倒尿盆的刘光天。
“光天!现在几点?医院开门了吗?”许大茂抓住刘光天的胳膊。
刘光天被他吓一跳:“许哥,这才六点,医院得八点才开门……你咋了?病了?”
“比病严重!”许大茂一脸严肃,“我要去查精子活性!现在!立刻!马上!”
刘光天:“……”
尿盆差点掉地上。
易中海坐在炕沿上,双手微微发抖。
他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人生回放”:算计傻柱养老,反被秦淮茹算计,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孤苦伶仃死在炕上,三天后才被人发现。
“秦淮茹……”易中海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
以前他觉得这寡妇懂事、孝顺、知道感恩,是最佳的养老备选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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