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踏莲驭藤,木灵天网镇狼群。
沈青山断指染血立誓:“商剑同命,生死共行!”
祖祠内,沈渊鬓边霜痕未消,袖中九幽鳞片突生异动!
八百里加急染血冲入沈城:“报——!三国叛盟!驭兽宗驱十万兽潮破边关,直扑祖地!”
沈红玉白发翻飞,指捏枯藤冷笑:“敢毁我灵田者,荆棘葬之!”
震天的欢呼仍在沈家村上空回荡,劫后余生的狂喜尚未褪去。沈青山与月娘染血交握的双手,断指与青莲交织的画面,如同最炽热的烙印,烫在每一个沈家子弟心头。“商剑同命,生死共行”的誓言还在夜风中铮铮作响。
突然!
呜——呜——!
凄厉到撕裂耳膜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从村外最高的了望塔上炸响!那声音穿透欢呼,带着金铁摩擦般的刺耳与末日降临的急促,瞬间将所有的喜悦冻结!
一名浑身浴血的传讯狼卫,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胯下的战马口吐白沫,前蹄一软轰然栽倒!那狼卫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出,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挣扎着爬起,连滚带爬地冲向人群中心的沈青山和月娘,嘶声裂肺的吼叫盖过了一切:
“八百里加急!烽火…烽火连天!!”
“三国皇室背盟!勾结驭兽宗!!”
“十万兽潮…破了落鹰峡!屠了黑石镇!!”
“正…正朝着祖地…扑来了啊——!!!”
最后一声,带着泣血的绝望,他扑倒在沈青山脚下,气绝昏死。手中死死攥着的一角染血的明黄色龙纹锦缎诏书,刺目地滚落在地——正是昔日三国与沈氏商行签订百年免税盟约的“金契”残片!
死寂!
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僵了所有沸腾的热血!刚刚还震耳欲聋的欢呼戛然而止,无数张狂喜的脸庞瞬间褪去血色,只剩下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三…三国皇室?他们怎敢?!”
“驭兽宗…那是能驱使妖兽的仙门啊!”
“十万兽潮…黑石镇…完了…全完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刚刚经历妖狼反扑的惊魂未定,此刻又被更大的、足以碾碎一切的阴影笼罩!沈家村刚刚升腾起的希望之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来自三国方向的腥风血雨彻底扑灭!
沈青山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化作冰冷的铁青。他弯腰,仅存的右手捡起那染血的诏书残片,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将那明黄的锦缎捏碎!断指处的绷带,再次被涌出的鲜血染成更深的暗红。
“好…好一个百年金契!好一个三国皇室!”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每一个字都淬着刻骨的寒意与滔天的怒火。“断我财路在前,毁我盟约在后,如今竟引狼入室,欲亡我沈家根基?!”
月娘足下青莲光芒流转,翠绿的眸子扫过陷入恐慌的人群,清冷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慌什么!兽潮未至,刀兵未加,沈家的骨头就软了吗?”她目光转向沈青山,带着同生共死的决绝:“青山,商道之辱,血债血偿!藤蔓为盾,青莲为根,沈家寸土不让!”
“说得好!”一声清叱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机。
人群分开,沈红玉大步走来。她一身素净的麻布衣裙,此刻却无风自动,那头因强行催生稻种和封印祭坛而化出的三缕刺眼白发,在夜风中狂乱飞舞,如同燃烧的银色火焰!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根刚从灵田旁拔起的、看似枯死的荆棘藤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青山手中那染血的诏书残片,又仿佛穿透了夜空,看到了远方被兽蹄践踏的灵田,看到了黑石镇冲天的火光与血海。那张清秀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封的杀意。
“敢毁我沈家灵田者…”沈红玉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万年寒冰摩擦,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森然。她缓缓举起手中那根枯败的荆棘藤条,指尖萦绕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淡绿光芒,注入其中。
噗!
一声轻响。那根看似毫无生机的枯藤顶端,一点猩红如血、尖锐如针的嫩芽,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生生刺破了干枯的表皮,钻了出来!嫩芽虽小,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凶戾之气!
“…必以荆棘葬之!根骨成灰!”沈红玉一字一顿,眼中燃烧着与月娘不同的、属于灵植师的狂暴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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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村的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妇孺被紧急疏散至祠堂庇护,所有能动弹的男丁,无论老少,在沈青山染血的断指和月娘足下青莲的映照下,爆发出背水一战的凶悍!
“挖陷坑!灌火油!把仓库里所有的蚀金散都搬出来!”
“弓弩手上寨墙!箭头淬毒!目标——兽瞳、咽喉!”
“木狼卫!集结!随夫人控场!”
命令一道道吼出,带着血腥的铁锈味。整个沈家村如同被惊醒的刺猬,在绝望的阴影下,亮出了所有淬毒的尖刺!寨墙被连夜加固,粗大的原木缝隙间插满削尖的拒马;村口开阔地被挖出纵横交错的深沟,里面铺满沾满火油的干柴和引火物;寨墙上,一架架床弩被绞紧弓弦,粗如儿臂的弩箭箭头闪烁着幽蓝的蚀金毒芒;连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匠人,都红着眼睛在铁砧上疯狂捶打着一捆捆淬毒的三角铁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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