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限量供应“净尘符”与“清魔散”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北荒边缘饱受魔灾之苦的各个角落。其引发的轰动效应,远超最初的想象。
最初几日,还只是附近的散修和小家族闻讯而来,拿出积攒的家底换取一份保障。但随着时间推移,消息越传越远,甚至连一些深处魔气笼罩区域、艰难支撑的中小型宗门,都派出了长老级人物,带着厚重的礼单,风尘仆仆地赶来。
沈家据点之外,俨然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型坊市。无数修士聚集于此,有的渴望兑换,有的则是单纯想来感受一下那传说中的“净土”气息,哪怕只是在边缘地带吸一口纯净灵气,也能让他们缓解不少魔气侵蚀带来的痛苦。
负责接待和兑换的沈家执事们忙得焦头烂额,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自豪与兴奋。他们从未想过,沈家有一天能成为北荒众多势力追捧和讨好的对象。
库房里的资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如山。灵石、灵材、丹药、符箓、阵盘、甚至一些稀有的功法和秘术玉简……种类繁多,许多都是沈家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珍贵物资。
沈青山稳坐中军帐,并没有被眼前的繁荣冲昏头脑。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也更加谨慎地把控着“净尘符”和“清魔散”的流出数量和节奏。始终坚持“限量”和“以物易物”的原则,并且优先兑换那些对巩固防御、提升家族实力有直接帮助的物资。
这一日,一位重量级人物到访——万法城“百草堂”的掌柜,葛老先生。百草堂是万法城内最大的丹药供应商,背景深厚,与城主府关系密切。葛老先生本身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金丹初期炼丹大师。
他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葛老先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着求购,而是在沈青山的陪同下,仔细参观了据点的净化区域,特别是远观了净世莲,感受着那磅礴的生机与净化之力,良久不语,脸上满是惊叹。
回到议事厅,葛老先生开门见山:“沈家主,贵家族拥有如此圣物,实乃天意。老夫此行,一是代表百草堂,对沈家庇护生灵之举表示敬意;二来,也是想与沈家谈一桩合作。”
“葛老先生请讲。”沈青山态度恭敬,心中却提起了警惕。
“净世莲之效,神奇无比。其露珠、莲叶已是如此,若他日结出莲籽,甚至孕育莲台,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葛老先生目光灼灼,“我百草堂愿以最高价格,独家收购净世莲未来所产的一切副产品!并且,百草堂承诺,将竭尽全力为沈家提供炼丹、防护、乃至对抗外界压力的一切支持!价格好商量,每年这个数的灵石保底收购如何?”他伸出了五根手指,意味着一笔天文数字。
周围旁听的沈家众人呼吸都微微一窒。百草堂的手笔果然惊人!
然而,沈青山却缓缓摇了摇头,面带歉意却语气坚定:“多谢葛老和百草堂的厚爱。只是,净世莲乃应劫而生,其产出关乎无数受魔灾之苦的道友性命。我沈家若为灵石而将其产出独家售予贵堂,恐寒了天下人之心,亦有违我沈家庇护生灵的初衷。此事,请恕沈某不能答应。”
葛老先生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没想到沈青山会如此干脆地拒绝这天大的好处,而且理由如此冠冕堂皇,让他无法反驳。他沉默片刻,叹道:“是老夫孟浪了。沈家主心怀大义,老夫佩服。既然如此,那老夫退一步,百草堂不求独家,但求能优先购买权,并且价格绝对让沈家满意,如何?此外,我堂愿先捐赠一批价值十万灵石的疗伤丹药与驱邪符箓,助沈家更好地救助同道。”
他转变策略,以退为进,既表达了善意,也留下了合作的钩子。
沈青山这次没有立刻拒绝,沉吟片刻道:“葛老高义,沈某代所有受助同道谢过。优先购买权之事,兹事体大,容家族商议后再给葛老答复。至于捐赠,沈某愧领,定将每一份丹药符箓都用在刀刃上。”
送走略有失望但总体满意的葛老先生,沈青山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百草堂的表态,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更大的势力将会接踵而至。
果然,没过两天,万法城城主府再次派人前来。这次来的,是一位金丹中期的副城主,姓钱,态度比上次那两位执事更加客气,但带来的压力也更大。
钱副城主没有绕弯子,直接传达了城主的“建议”:希望沈家能将净世莲移至万法城中心,由城主府派出重兵保护,并集合全城之力供养,以期能更快地成长,发挥更大的净化作用,惠及整个北荒。作为补偿,城主府将划拨一片比现在据点大十倍的灵地给沈家,并授予沈家“北荒护法家族”的荣誉称号,享受诸多特权。
话说得很好听,但本质上,还是要将净世莲这把“钥匙”牢牢掌握在城主府手中。
沈青山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极度为难和惋惜的神色:“钱副城主,城主大人心系北荒,沈某感佩万分。只是……移栽净世莲,此事万万不可!此莲与此地地脉、乃至与我家族那位弟子已性命交修,强行移动,必致枯萎!届时非但不能惠及北荒,反而断了如今这唯一的净土啊!此事绝非沈某推诿,实乃无可奈何。还请副城主回禀城主大人,沈家愿在此地竭尽全力,扩大净化范围,并欢迎城主府派人前来监督指导,共同抗魔。但移莲之事,关乎圣物存亡,请恕沈家万万不敢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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