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柳家宗祠。
气氛庄严肃穆,甚至带着几分阴森。古老的祠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历代先祖的牌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和药草混合的气息。
柳妍妍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脸色苍白,身体因为伤势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素净的家族服饰,但依旧难掩狼狈。柳洪烈端坐在上首太师椅上,面色铁青,目光如刀。两旁站着柳家的几位族老和核心子弟,个个神情严肃。
“孽障!”柳洪烈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如同炸雷,在祠堂内回荡,“我柳家百年清誉,险些毁于你手!勾结全性,袭击哪都通!谁给你的胆子?!柳家的家规,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柳妍妍吓得浑身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嗫嚅着不敢说话。
“说!为何要与那些邪魔外道混在一起?!”一位族老厉声喝问。
柳妍妍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我就是觉得……待在家里……学那些虫子……尸体……又闷又无聊……吕良他们说……外面……外面好玩……能见识更厉害的手段……我……我就……”
“糊涂!”另一位族老痛心疾首,“我柳家蛊术赶尸之术,博大精深,你才学了几天皮毛?就敢妄自尊大,受人蛊惑!那全性之人,个个包藏祸心,利用完你,随时可能反噬!这次若不是哪都通……你焉有命在?!”
柳妍妍想起那晚被瞬间制服的恐怖经历,以及之后在公司监禁室的惶惶不可终日,更是后怕不已,哭得更大声了。
柳洪烈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从小宠惯了,才养成了这般任性妄为的性子。他强压下火气,沉声问道:“妍妍,你可知错?”
“知错了……爷爷……妍妍知错了……”柳妍妍连忙磕头,“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乖乖待在家里……好好学习家传法术……”
“知错就好!”柳洪烈语气稍缓,“但家法不可废!罚你禁足三年,每日在祠堂诵经悔过,抄写家规百遍!并由你三叔亲自督促你修炼本命蛊,不得再有懈怠!”
这惩罚不算轻,禁足三年,枯燥的诵经抄写,还有严苛的修炼。柳妍妍脸色更白了,但却不敢有丝毫异议,只能低头应道:“是……妍妍领罚……”
问完了罪,定下了罚,祠堂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柳洪烈看着孙女萎靡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放缓了语气问道:“你的伤势不轻,除了公司的人给你治疗过,可知当晚具体是谁出手将你伤成这样的?是哪都通的哪位高手?徐三?徐四?还是他们请来的外援?”
这是柳洪烈一直以来的疑惑。根据柳妍妍之前的含糊描述和他们的伤势判断,对方实力高得吓人,手段更是闻所未闻。哪都通虽然藏龙卧虎,但似乎并没有完全对得上号的人物。徐三徐四强则强矣,但似乎还达不到这种碾压式的程度。
柳妍妍听到这个问题,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不……不是公司的人……”
“不是?”柳洪烈和几位族老都愣住了,“那是谁?”
“是……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柳妍妍努力回忆着,语气充满了困惑和后怕,“就在路边……走着……我们以为他是普通人……想顺手处理掉……然后……然后他就……挥了一下手……”
“挥了一下手?”一个族老皱起眉头,“说清楚点!”
“真的……就是挥了一下手……”柳妍妍比划着,自己也觉得荒谬,“就像……赶蚊子那样……然后……吕良就飞出去了……夏禾姐就倒了……我的蛊术和尸傀就全反噬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祠堂内一片死寂。
挥手之间,重创全性三人组?其中还包括了“四张狂”之一的夏禾和掌握了明魂术的吕良?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看清他长相了吗?有什么特征?用的是何种手段?”柳洪烈急声追问,身体都不自觉地前倾。
柳妍妍努力回想,却只觉得那人的面容十分模糊普通,扔人堆里就找不着那种,唯一有点印象的是……“他……好像穿着……码头上工人那种衣服……有点旧……身上……没什么特别的气息……就像个……普通人……”
码头上工人?普通人?
柳家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柳妍妍是不是伤重产生了幻觉。
“你再仔细想想!”一位族老忍不住喝道,“如此高手,怎么可能毫无特征?!”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柳妍妍被逼问得快要崩溃,“他就那么随便一挥手……真的很随便……然后我们就……爷爷,我真的没骗您!那个人……太可怕了!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看地上的虫子一样……”
柳妍妍的话语虽然混乱,但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却不似作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