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辉光在视野中流转,星云如绸缎般在身后铺开,梁轩漂浮在失重的虚空里,意识被眼前的景象牢牢攫住。
那道贯穿脑海的古老声音尚未消散,一个庞大的身影便从星云深处缓缓浮现,挡住了远处恒星的光芒——
它的身躯如白瓷般温润,却又透着金属般的坚硬质感,灰色的垂直条纹如雕刻般勾勒出躯干、鬃毛与尾部的轮廓,像是时光在它身上刻下的印记,四只尖足悬在虚空,金色的蹄尖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仿佛能搅动周围的星云。高高翘起的鬃毛如月光织成的瀑布,在宇宙风中轻轻飘动;面部的灰色皮肤下,绿色的眼睛如翡翠般剔透,红色的瞳仁深处似乎藏着整个宇宙的运转轨迹,眼周环绕的绿色圆形花纹,在辉光下缓缓流转,像是某种古老的咒印。
头部的金色花纹从额头延伸至耳后,与向上竖起的尖耳相得益彰;颈部两侧的突起如玉石雕琢,暗面的鱼鳃状结构随着它的呼吸微微开合,散发出淡淡的能量波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腹部那十字架状的“千宙腕”——轮状物的颜色随周围的宇宙能量变幻,时而泛着冰蓝,时而转为银白,四颗嵌在轮上的宝玉如星辰般闪烁,与远处的恒星遥相呼应。腹部的灰色线条在腰部重现,与肢体暗面的灰色区域衔接,尾部的鬃毛与头部呼应,在虚空里划出优美的弧线。
它就那样悬浮在梁轩面前,与他平视,庞大的身躯却没有带来丝毫压迫感,反而透着一种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宁静,梁轩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浩瀚无边的精神力正包裹着自己,那精神力中没有喜怒,没有善恶,只有如宇宙般深邃的平和,仿佛世间万物的生灭、时空的流转,都在它的注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是你……阿尔宙斯?”
梁轩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对方就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作为传说中创造了整个宝可梦世界的创世神,被大家所戏称成的羊驼,此刻就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这种震撼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他曾在图鉴和传说中见过它的形象,却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它相遇。
阿尔宙斯的红色瞳仁微微转动,绿色的眼周花纹闪烁了一下,那道古老的声音再次在梁轩的脑海中响起,这次比之前更清晰,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奥感,像是用某种早已失传的语言诉说,却又能让梁轩本能地理解其中的含义:
“汝之意识,跨越时空之隙,触碰到了‘源’的边缘。”
声音不似人声,也不似宝可梦的鸣叫,更像是宇宙本身的震颤,每一个音节都在梁轩的意识深处回荡,他试图捕捉更多信息,却发现对方的话语像是隔着一层薄雾,模糊不清,只能抓住零星的片段。
“源……是什么?”
梁轩在意识中追问,他能感觉到,阿尔宙斯的话语里藏着关于自己的秘密——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那些偶尔闪过的模糊记忆碎片,那些对这个世界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乎都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阿尔宙斯没有直接回答,它的千宙腕轻轻转动,四颗宝玉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在梁轩的意识中,画面随之变幻:他看到了一片混沌的虚空,无数光点在其中孕育;看到了山川河流的形成,宝可梦在大地上奔跑;看到了不同地区的训练家与宝可梦相遇,共同成长……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块破碎的石板上,石板的颜色与冰柱石板相似,却布满了裂纹,裂纹中渗出淡淡的光芒,像是在寻找什么。
“汝为‘失却者’。”
阿尔宙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语气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记忆如星尘散落,需循‘迹’寻回。冰之柱为‘引’,余者,待汝自行求索。”
“失却者……寻回记忆?”
梁轩的意识剧烈波动,他想再问,却发现阿尔宙斯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宇宙星云也在缓缓消散,“等等!我还有很多问题!什么是‘迹’?我该去哪里找?”
阿尔宙斯没有回应,它的身影渐渐融入星云,只留下最后一道声音,在梁轩的意识中回荡:
“时空为轴,羁绊为绳……汝之‘道’,由汝之‘心’定。”
话音落下,宇宙的景象瞬间崩塌,无边的黑暗再次笼罩了梁轩的意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穿过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呼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梁轩!梁轩你醒醒!”
“别吓我啊梁轩!”
猛地,梁轩的意识被拉回了身体,他的眼皮重重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
刺眼的光线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适应了几秒后,他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依旧是那个空旷的冰窟,头顶的冰锥反射着头灯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寒气。而他的面前,莉莉艾正蹲在地上,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看到他醒来,眼泪瞬间决堤,声音带着哭腔:“梁轩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吓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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