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酒店入口处,一个约莫四五十岁、拄着乌木拐杖的男人,正一瘸一拐地缓缓走进来。
他半边头发已然花白,面容带着历经风霜的沧桑与一丝阴鸷,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气息沉凝,眼神开阖间精光闪烁,一看便是修为不俗的武道高手!
看到此人,沈观澜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失声惊道:“沈澄?!你……你还活着?!”
来人正是沈观澜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失踪了整整十八年的沈家二爷——沈澄!
沈澄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带着刻骨的恨意,直直盯着沈观澜:“怎么?我的好大哥,看到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吗?难道你不希望我活着回来?”
沈观澜从巨大的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极为勉强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二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活着回来,大哥高兴还来不及!今天正好是你侄女沈烟的庆祝晚宴,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必介绍了!”沈澄粗暴地打断他,目光转向一旁冷眼旁观的沈烟,语气带着一丝诡异的“亲切”。
“我的好侄女,我三年前就‘见过’她了,没想到……命还挺硬,居然醒了。” 他特意加重了“见过”二字,意有所指。
沈观澜闻言,脸色骤变,厉声质问:“三年前烟儿的车祸,跟你有关?!”
沈澄阴恻恻地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玩味地说道:“你猜?”
沈烟看着这个明显来者不善、言语恶毒的所谓“二叔”,心中厌烦至极,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冷冷开口。
“收起你那套故弄玄虚的把戏。直说吧,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沈澄被她这直截了当、毫不客气的态度噎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也不再绕弯子,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猖狂:“好!既然侄女快人快语,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今天来,就是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沈澄,要当沈家的家主!”
“什么?!”
“家主?!”
“他是谁啊?凭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宾客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瘸子。
沈家家主之位传承有序,沈观澜执掌沈家近十几年,威望素着,这人是谁?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沈澄很满意众人震惊的反应,他拄着拐杖,环视四周,朗声说道:“各位!想必你们都很疑惑我的身份!在场有些年长的朋友或许还记得我,年轻一辈肯定是不认识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沈观澜的亲弟弟,沈澄!”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悲愤与怨恨交织的表情,声音带着控诉的颤抖:“十八年前!就是我这个好大哥,沈观澜!他为了独吞沈家的家产,继承家主之位,设计将我诱骗到荒无人烟的玉凤山!趁我不备,从背后将我狠狠推下了悬崖!”
他指着自己残疾的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看见了吗?这就是他留下的证据!老天开眼,我命不该绝,掉下悬崖没有摔死,只是摔断了这条腿!我苟延残喘,隐姓埋名十八年!就是为了等到今天,回来揭穿他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夺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沈家家主之位!”
这番惊心动魄的指控,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全场!
“天哪!真的假的?”
“沈家主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为了家产,兄弟相残,古来有之!”
“怪不得沈二爷失踪了这么多年……”
议论声、惊呼声、质疑声如同潮水般涌起,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豪门秘辛惊呆了,看向沈观澜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审视。
沈观澜被自己弟弟这番颠倒黑白的指控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指着沈澄,一时竟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一直温婉站在丈夫身边的萧云舒猛地踏前一步,她气得脸色发白,却依旧保持着风度,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反驳道:“沈澄!你还要不要脸?!当年明明是你!”
“是你觊觎家主之位,骗观澜去玉凤山说是发现了稀有矿脉,实则包藏祸心,想在那里对他下毒手!结果你自己心怀鬼胎,脚下不稳,失足摔下了悬崖!”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继续道:“事后,我们发动了所有力量去搜救你,在玉凤山找了整整一个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人都以为你遭遇了不幸!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还编造出如此恶毒的谎言,反过来污蔑你的亲大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萧云舒这番有理有据、充满悲愤的辩解,让混乱的场面稍微冷静了一些。是啊,事情过去十八年了,双方各执一词,谁真谁假,确实难以立刻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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