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盘的喧嚣如同煮沸的水,竞价声、惊叹声、争执声交织成一片。
李肇正陪着楚梦瑶在一个以紫罗兰翡翠闻名的展位前驻足,岩森刚办完手续回来,低声汇报:“李先生,刚查到林华明在缅甸注册了三家空壳公司,最近三个月和克钦军的‘山蛇’走得很近。”
“山蛇?”
李肇眉梢微动。
“就是克钦军二当家,本名吴奈温,因为手段阴狠、像毒蛇一样记仇,道上都叫他山蛇。”
岩森补充道,“他手里握着克钦邦最大的玉石矿,和林家合作多年,每年光抽成就能赚上亿美元。”
李肇点头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回廊下,林华明正和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低语。
那男人穿着黑色丝绸衬衫,胳膊上纹着一条盘踞的眼镜蛇,正是山蛇吴奈温。两人目光时不时朝这边扫来,山蛇嘴角还挂着一抹阴恻恻的笑。
“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楚梦瑶轻声道,指尖微微发凉。
上次泮家园赌石,她虽没亲历,却也听说过林家与李肇的恩怨,此刻见林华明和当地武装勾结,心头不由得绷紧。
“别怕。”李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林华明吃过亏,不会明着来。他哥林华轩知道我能杀内劲巅峰,他没那么蠢,敢直接动特管局的人。”
话音刚落,广场西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工装的缅甸工人抬着一块几百公斤重的原石经过,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原石“轰隆”一声砸在地上,正好滚到李肇脚边,石皮崩裂的碎片溅起,擦过楚梦瑶的裙角。
工头立刻冲上来,指着楚梦瑶厉声呵斥:“你干嘛碰我们?这原石是山蛇大人的宝贝,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他眼神闪烁,余光频频瞟向远处的回廊,显然是在按剧本演戏。
李肇没说话,只是扫了眼那几个工人——他们腰间的帆布包里鼓鼓囊囊,棱角分明,明显藏着家伙。
他刚要开口,人群外突然冲进来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克钦军士兵,为首的上尉正是山蛇的心腹,绰号“疯狗”的昂觉。
“干什么的!在这里闹事?”昂觉厉声喝道,枪口故意往李肇这边偏,“这块原石是山蛇大人预定的顶级毛料,你们敢故意损坏?”
周围的商人纷纷后退,谁都看得出这是故意找茬。
山蛇的私藏原石怎么会让几个工人随意搬运?明摆着是借题发挥,想把事情闹大。
“是他们自己摔的。”李肇淡淡道,神识悄然铺开,隐约察觉到百米外的集装箱后面藏着二十多个持枪士兵,枪口正对着这边,显然是早就布好的局。
“摔的?我看是你们故意砸的!”
昂觉冷笑一声,突然指向楚梦瑶,“这女人刚才伸手碰了原石!按克钦军的规矩,损坏山蛇大人的东西,要么赔一千万欧元,要么……留下当矿场的抵押品,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走!”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冲着人来的。
楚梦瑶脸色微白,刚要反驳,昂觉突然对身后挥手:
“把这女人带走!送去山蛇大人的矿场,让她好好‘抵债’!”
两个士兵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楚梦瑶的胳膊。
李肇眼神一沉,侧身挡在前面,手腕轻翻,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推开士兵:
“克钦军是打着旗号抢人的匪帮?”
“找死!”
昂觉骂了一声,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枚手雷,保险栓“咔哒”一声拉开,作势就要往人群里扔,
“都别动!谁敢拦就炸谁!这公盘会场里的人,今天都得陪你们陪葬!”
人群瞬间死寂,连呼吸都仿佛停滞。这疯子竟然敢在公盘会场用手雷?难道不怕引发国际纠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肇动了。
他左手揽住楚梦瑶的腰,脚尖一点,带着她如柳絮般向后掠出三米,稳稳落在展位后方,避开手雷的杀伤范围;
右手并指如刀,一道凝练的灵气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昂觉握着手雷的手腕上。
“啊!”
昂觉手腕一麻,手雷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李肇早有准备,屈指一弹,一块崩裂的石片如子弹般射去,正好撞在手雷引信上,“咔嚓”一声,引信被死死卡住。
手雷“咚”地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没了动静。
“开火!”昂觉见计谋败露,嘶吼着扣动扳机。
“砰砰砰!”子弹擦着李肇的衣角飞过,打在地上溅起尘土。周围的士兵纷纷开枪,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
岩森带着特管局的人立刻还击,双方在展位间展开激烈枪战,翡翠原石的碎片混着子弹壳飞溅,场面瞬间失控。
“跟紧我!”
李肇低喝一声,拉着楚梦瑶钻进旁边的临时展厅。展厅里摆放着各种翡翠摆件,正好作为掩护。
他随手抓起一个半米高的玉瓶,灵力注入,朝着追来的士兵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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