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铤而走险,强行启动系统超载模式,竟将那重若千钧的江心电视信号塔连根拔起,回收升空!塔身显现的古老鼎影,更是硬生生抗住了灰烬的致命雷法,震慑全场!
信号塔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那若隐若现的巨鼎虚影,仿佛能镇压山河。回收光束的余晖还没完全散去,被它强行撕碎、分解的紫色雷电能量,像漫天的萤火虫一样四处飘散,把夜空映照得忽明忽暗。
半空中,灰烬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写满了“这不可能”。他拼尽全力的致命一击,在那道蛮不讲理的白色光柱面前,竟然像个屁一样,连个响动都没折腾出来就没了?
下面,林深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猛地咳出一口血,那血里竟然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金芒,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后倒。幸好,苏晚棠一直紧盯着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扶住。她带着战术手套的手稳稳地托住林深的手臂,一股坚定的力量传来,让林深几乎被掏空的身体找回了一点支撑。
“老板!你怎么样?!”
“老大,顶不顶得住啊?!”
电鳗和灰鸽焦急的声音几乎同时在通讯频道里炸开。
“咳……死不了。”林深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容,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疯狂和自信。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个还在发呆的灰烬,仿佛能穿透层层夜幕,直接看到天顶上那道正在疯狂凝聚、散发着不祥猩红光芒的裂缝——那就是“天火”!
他对着通讯器,声音不算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渡鸦,你的‘天火’,现在,归我了。”
这句话,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盆冷水。
不仅半空中的灰烬身体猛地一颤,远在城市不知哪个阴暗角落,正通过特殊方式窥视着这里的渡鸦,其意识核心也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剧烈地动荡起来。
“狂妄!不知死活!”一个扭曲、愤怒、夹杂着无数杂乱嘶吼的意念,如同失控的火车,直接撞向林深的脑海!这是渡鸦的精神攻击!
“林深!”苏晚棠立刻感知到了这股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脸色瞬间变了。
“别慌。”林深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神平静得可怕,“他急了,他怕了。”
他非但没有像常人那样紧守心神,反而主动放开了一丝精神防御,让那股狂暴的意念冲了进来。
“你以为抢走一个破塔,就能掌控‘天火’?做梦!”渡鸦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咆哮,充满了怨毒,“‘天火’是什么?是无数像我一样的‘失败品’!是被抛弃、被遗忘之人所有的不甘和怨恨汇聚成的审判之火!它生来就是为了烧尽你们这些‘异常’!你,林深,你就是最该被烧成灰的那个!”
“失败品?怨恨?”林深居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酸的悲悯,“渡鸦,你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他们不是失败品,他们只是……走错了路,找不到家了。而你,渡鸦,你口口声声说救赎,其实你给他们造的,是一个更大的、永远也逃不出去的囚笼!”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悬浮在空中的那座铁塔,那座被他强行变为“天网”核心的中枢。
“今天,我根本没打算拦着你的‘天火’下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拦?
那之前折腾得死去活来,把全城的破烂金属都动员起来,搞出这么大阵仗,是为了啥?为了看烟花吗?
“我布下这个,不是为了防御。”林深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里火辣辣地疼,但他的目光扫过脚下这片被无数微弱金光连接起来的城市大地,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通过“天网”传达到了每一个能量节点,也传到了每个队友的耳中:
“老子布的不是阵,是葬礼!”
“一场……专门为所有被你骗进‘天火’里、不得安息的亡魂,准备的、轰轰烈烈的告别仪式!”
“葬……礼?”
渡鸦那狂暴的意识,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停滞。他预想过林深会抵抗,会逃跑,甚至会异想天开地想吸收“天火”,但他唯独没想过这个词。为“天火”举行葬礼?这小子疯了不成?!
就在他这心神失守的刹那!
林深眼中,如同有实质的金光炸开!
“玄冥!”他在自己的意识海里狂吼。
“哼,总算开窍了。”守护灵玄冥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但这次,里面似乎夹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赞许,“鼎,是礼器!祭祀天地,告慰亡灵,本就是它的职责之一!听着,小子,想逆转这种邪恶仪式,需要真正的情感作为引子,甚至需要祭献自身!”
“明白!”
林猛地把头转向苏晚棠,那双总是藏着算计和冷静的黑眼睛里,第一次毫无掩饰地流露出一种近乎恳求的依赖:“晚棠,还记得你答应做我的‘锚’吗?现在,我需要你做得更多……用你的心,去感受‘天火’里面的声音。那些被渡鸦当成工具和燃料的灵魂,他们不是冰冷的怨念,他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在痛苦,在求救。找到他们,告诉他们……别怕,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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