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笔还没落下,一道虚幻的系统界面突然在他眼前闪现:
【警告:逆向解析协议启动……系统坐标暴露风险急剧提升!】
又是这个该死的后门!
林深眼里闪过一股狠劲,想都没想,抓起那枚香炉碎片,狠狠地砸在自己还在流血的左手手腕上!
血雾喷溅,瞬间模糊了那道快要暴露出来的虚幻界面!
同时,他强忍着钻心的剧痛,心里默念《周易》里的巽卦口诀,引导气息进入经脉!
剧痛并没有消失,反而被这股气流强行扭转,变成了一种高度集中的精神锐气,让他的感知在刹那间变得无比敏锐和锋利!
嗡隆隆——!
他刻下代码的那面墙,随着响声动了起来!
青铜墙面像活物一样向两边退开,露出了一个隐藏在墙体夹层里的古老石匣。
石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看起来既不是金属也不是玉的黑色板子,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蜂巢状凹槽。
一股仿佛来自天地初开时的苍凉气息,扑面而来。
“机关术母本!”熵魔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把它插进去,就能重写系统底层的规则,彻底摆脱‘渡鸦’的污染……但是,在重写完成之前,你会暂时失去对玄冥鼎魂的控制!”
林深死死地盯着那块母本,呼吸急促,眼里却闪过一丝挣扎。
他下意识地回头,正好对上了苏晚棠那张惨白无比的脸。
她紧紧攥着那枚与她产生共鸣的香心残骸,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全身不停地发抖。
她的共情能力,正在被这座记忆场无限放大。她好像正在亲身经历那几百个实验体,被活生生熔铸成傀儡的全部痛苦过程。
那双曾经像寒星一样清冷明亮的眼睛,此刻里面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林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去他妈的系统重写!
他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笑了起来。
他没有去拿那块至关重要的母本,反而一把抓起背包里那半截老式录音机的喇叭,粗暴地塞进了石匣打开的缝隙里,然后又飞快地拧下一枚生锈的齿轮,死死卡住了即将重新闭合的机关。
最后,他抓起那枚铜钥匙,反手狠狠刺进自己左手掌心那个被玄冥鼎碎片撑开的血淋淋的伤口里!
“啊——!”
难以形容的剧痛,和共命契约的力量瞬间贯通全身!
他借助着这股狂暴到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力量,把刚刚从墙壁代码里解析出来的进度,强行通过自己的鲜血和那枚铜钥匙,引导出来,灌注到那个破旧喇叭的磁头上!
“老子修的是命根子,”他转过头,对着墨问天,也对着这满屋子沉寂的死魂灵,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不是什么狗屁系统!”
然后,他猛地按下了喇叭上那个老旧的播放键。
刺啦——!
一阵让人耳朵发酸、牙根发软的电流杂音猛地响起,那个破旧的喇叭剧烈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炸开。
然而,就在这片刺耳的噪音中,一道扭曲、闪烁不定,但却无比完整的基因链三维图谱,竟然被硬生生地投射到了半空之中!
墨问天脸上那副狂热和嘲弄的表情瞬间冻结,变成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惊:“你……你居然用这一堆破烂废铁……绕过了读取母本需要的协议?!”
也就在那段完整的基因图谱出现在空中的同一时刻——
地宫的最深处,那具被成千上万条锁链悬吊着的无头傀儡,突然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充满了悲怆意味的金属哀鸣。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它那条被层层锁链死死束缚住的金属手臂,竟然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的金属摩擦声中,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那只巨大的、布满古老锈迹和伤痕的金属手掌,并没有指向任何人,而是微微调整着角度,五根巨大的金属手指艰难地屈伸,最终,定格成一个非常古怪的、仿佛蕴含着某种特殊意义的手印。
紧接着,一道低沉、沙哑,仿佛由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跨越了漫长岁月而来的古老音节,艰涩地从傀儡胸腔里那颗搏动的青铜心脏中共振发出,回荡在空旷死寂的地宫中:
“验证……通过……”
“初代……‘守钥人’林晚晴……血脉序列……确认……”
“最高权限指令……解锁……”
轰隆——!!!
整个地宫,不,或许是整个古都遗址的地下空间,都随着这句话开始剧烈地摇晃、崩塌!上方不断有巨大的石块和金属构件砸落下来,烟尘弥漫。
林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林晚晴……这是他母亲的名字!
这颗心脏,这具初代载体,认识他的母亲?!她不是实验员吗?怎么会是……什么“守钥人”?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墨问天失声叫道,脸上的震惊变成了无法理解的混乱,“总部档案里根本没有记录!初代载体只有基础应答协议!它怎么可能拥有自主意识?还能进行血脉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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