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温离摇头,“要走一起走。”
“这不是商量。”燕南泠看着她,“如果阵法崩塌时有人留在里面,冲击会撕碎经脉。你们必须在外围接应,防止楚后趁乱抢夺核心。”
两人没再反驳,但谁都没有后退的意思。
远处,楚后抬手一挥。
身后士兵立刻拉开弓弩,箭头对准阵心三人。更多人开始在四周布阵,插下红色旗杆,围成一个更大的圈。
“最后机会。”楚后喊,“献出灵力,跪地请降,本宫许你们体面赴死。”
燕南泠没理她。
她低头看着掌心,血已经变成暗紫色,星纹越发明亮。她能感觉到体内有种奇怪的力量在聚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深处被唤醒。
她迈步向前,踩进阵心裂口。
脚底传来一阵灼热,像是踏进了熔炉边缘。她没停下,继续往前走,直到站在那根断裂的血柱正下方。
天空开始变色。
云层翻滚,颜色由灰转紫,又从紫转黑。一道细小的裂缝出现在夜空中,像被人用刀划开了一道口子,隐隐有光从中透出。
子时到了。
她举起双手,掌心相对,让血液顺着指尖滴落。每一滴都落在同一个位置,汇聚成一个小洼。
星纹突然暴涨,光芒直冲天际。
她开始低声念诵一段从未学过的口诀,字句自动从脑海中浮现,像是某种古老的回应。
地面剧烈震动。
楚后在高台上站不稳,扶住栏杆才没跌倒。她脸色终于变了。
“快!打断她!”她大吼,“放箭!全部放箭!”
箭雨腾空而起,破风而来。
谢玄青拔剑跃起,剑光扫出一片弧线,击落前排利箭。温离同时出手,双刀旋转格挡,铜铃发出急促声响,形成一圈音波屏障,将部分箭矢震偏。
但他们挡不住所有。
一支箭擦过燕南泠肩头,划开衣料,留下一道血痕。她没停,继续念着,声音越来越稳。
空中的裂缝开始收缩。
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缝合。
楚后瞪大眼睛,“不可能!她怎么能逆阵?!”
她转身对身边副将吼道:“给我冲!活捉她!谁拿到她的血,赏千金,封万户侯!”
士兵们开始冲锋。
谢玄青落地后立即迎上,一剑劈倒最先冲来的两人。温离守住左翼,刀光交错,逼退三名逼近者。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不让任何人靠近阵心十步之内。
燕南泠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
毒性深入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她能感觉到心跳越来越慢,意识也开始模糊。但她还在坚持,口中咒语未断。
头顶的裂缝只剩一条细线。
只要再撑片刻,就能彻底闭合。
楚后见状,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直接掷向阵心。
匕首飞旋而出,直取燕南泠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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