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月还是无法理解:“他们就不怕警察秋后算账吗?”
“秋后算账?”老板嗤笑一声,吐出的烟雾都带着嘲讽的味道,“靓女,你太天真啦。呢D烂仔,最多就系聚众斗殴,拉返去教育几日就放出来啦。出来之后,仲系一条好汉。我呢?我间铺头烂成咁,边个赔啊?保险公司话呢种情况唔赔嘅。唉,我真系……”
赵禹看着外面愈演愈烈的战况,皱眉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老板一脸忧郁地摊了摊手:“我已经报警啦。而家就睇下D差佬几时得闲过来执手尾咯。”
(我已经报警了。现在就看警察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收拾残局了。)
他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他们赖以藏身的柜台,被两个壮汉合力掀翻了。
实木打造的沉重柜台,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老板嘴里的烟都惊掉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壮汉,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喃喃自语:“哇,D扑街,咁大力嘅?”
(哇,这些混蛋,力气这么大?)
眼看一个酒瓶就要朝着老板的脑袋飞过来,赵禹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从蹲姿瞬间转为半跪,右腿如同绷紧的弹簧,猛然发力。
一个凌空飞踢!
他的身影在半空中舒展开来,动作潇洒飘逸,脚尖精准地踹在那个扔酒瓶的壮汉的下巴上。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那个壮汉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撞翻了两张桌子,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口吐白沫,当场扑街。
这一下,效果拔群。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全部聚焦在了赵禹身上。
有惊讶,有错愕,有不善,也有……浓浓的忌惮。
被这么多人盯着,赵禹神色不变。
他缓缓落地,站直身体。他松了松领口的扣子,又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然后,他回头,对着已经看傻了的老板和江畔月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找个结实点的桌子躲好。”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接下来,交给我。”
。。。。。。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能把人脸上最细微的毛孔都照得一清二楚。
赵禹坐在那把冰冷的铁椅子上,姿态随意。
他对面,负责问询的女警察正盯着他,表情相当古怪。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困惑、职业性审视以及一丝见了鬼的荒谬感。
就在刚才,她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火锅店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帅得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家伙,以一种近乎艺术体操的优雅,将十几个手持板凳、酒瓶的壮汉,一个个、一片片地放倒在地。
这合理吗?这很不合理!
她深呼吸,试图将脑子里那堪比动作大片的画面驱逐出去,让自己回归一个专业警察的身份。
“姓名。”
“赵禹。”
“职业?”
“王首一中,德育处主任。”
女警察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
德育处主任?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种地中海发型、挺着啤酒肚、拿着保温杯到处训人的中年男人形象。
再看看眼前的赵禹……这反差似乎有点大。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按流程发问:“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和我的同事在‘鼎盛火锅城’用餐。期间,有两伙身份不明的人员发生斗殴,并试图对我们进行人身攻击。为了保护我同事以及我本人的生命安全,我采取了必要的防卫措施。”
必要的防卫措施……
女警察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上面清晰地写着:涉案人员十八名,其中重度脑震荡三人,手臂脱臼五人,肋骨骨裂四人,其余人员均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
而另一位当事人,也就是眼前这位赵主任,毫发无伤。
“赵先生,”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专业、足够有威慑力,“你确定,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属实?你只是在进行……正当防卫?”
她特意加重了“正当防卫”四个字。
赵禹点点头,眼神诚恳得像个三好学生。
“是的,警官。他们掀了我们的桌子,还想对我的同伴动粗。我只是在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
必要的措施?
女警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她脑海里再次闪过监控画面:一个大汉举着椅子砸过来,赵禹只是一个写意的侧身,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一推,那个两百斤的壮汉就跟个陀螺似的,原地转了两圈半,一屁股坐倒在地,脸上还挂着“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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