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宴圆满落幕后,生活似乎回归了某种规律性的忙碌与宁静。然而苏茶总感觉家中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份气息的源头,毫无悬念地指向了她的丈夫,陆沉舟。
最先引起苏茶注意的,是陆沉舟通话习惯的微妙变化。这位向来注重效率、多数通话都在书房或办公室完成的总裁,最近好几次,苏茶都看见他握着手机,或立于花园的连廊下,或隐在二楼的露台角落,刻意压低声音交谈。
尽管音量很轻,她还是偶尔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安排妥当”、“再次确认”、“别让她察觉”。
有一日傍晚,她抱着曲曲从婴儿房出来,恰巧看见陆沉舟背对着她站在露台上。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出一道长长的剪影。他对着手机低语:“嗯,姜妍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白晓的档期能协调吗?……对,保密是最重要的。”
姜妍?白晓?苏茶睫毛轻颤,心中微微一动。陆沉舟私下同时联系这两人,还特意强调“保密”?
她没有出声惊扰,只是抱着女儿,静静地伫立了片刻。怀中的曲曲发出一声软糯的咿呀,陆沉舟似有所觉,迅速结束了通话,转过身来。
见到苏茶,他脸上掠过一丝极快、近乎于“被抓现行”的微妙神色,但转瞬便被惯常的沉稳所取代。
“和谁通话呢?这么神秘。”苏茶缓步上前,语气随意,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陆沉舟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怀中扭动的小家伙,将女儿稳稳架在自己宽阔的肩头,轻描淡写地回应:“一点工作上的事,和姜妍确认‘茶社’后续的资源对接。”
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问候了白晓的近况,毕竟她是你的朋友。”
解释得合情合理,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周全。苏茶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轻颔首:“原来如此。白晓最近似乎在筹备新专辑,应当很忙。”
伸出手,为陆沉舟整理被女儿抓得微乱的衬衫领口,指尖不经意间掠过他颈侧温热的皮肤。
陆沉舟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目光深深锁住她。
苏茶迎上他的视线,嫣然一笑,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却并未继续追问。
这仅仅是开始。随后的几天,类似的“信号”接踵而至。
苏茶发现陆沉舟书房的抽屉里,多了一份用厚实牛皮纸袋封存的文件,封口严密,表面没有任何标识。
一次她进去寻找便签纸时无意瞥见,陆沉舟恰在此时走进来,见她立于书桌前,脚步微顿,随即神色如常地走近,不动声色地将那份文件推回抽屉深处,顺手从笔筒中抽出她需要的便签纸递过来。
“在找这个?”他语气平稳。
“嗯。”苏茶接过,指尖与他相触,感到他掌心的温度似乎比平日略高。她抬眼望他,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陆总。”
而后便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仿佛未曾看见任何异常。
另一次,晚餐过后,陆沉舟在客厅陪伴珩珩搭积木——主要是珩珩慢条斯理地搭建,陆沉舟则在他垒到一定高度时,“不经意”地用一根手指轻轻碰倒,惹得向来淡定的儿子也会鼓起小脸瞅他一眼,随后父子二人再心照不宣地重新开始。
苏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为曲曲读布书,眼角余光瞥见陆沉舟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姜妍发来的信息预览,只显示了前半句:【陆总,场地已按您的要求重新布置完毕,尤其是那架钢琴……】
钢琴?什么场地需要特意重新布置钢琴?苏茶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低下头,掩饰住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继续用夸张活泼的语调为女儿讲述“小兔子拔萝卜”的故事,逗得曲曲咯咯笑个不停。
陆沉舟迅速拿起手机,走到一旁回复。返回后,他挨着苏茶坐下,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纤细的腰肢,下巴轻抵在她肩头,望着女儿手中的布书,低声问:“讲到哪儿了?”
“讲到小兔子终于把大萝卜拔出来啦。”苏茶侧过脸,脸颊蹭到他柔软的发丝,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间,混着一缕温暖的奶香——那是时常怀抱孩子沾染上的。
她心中柔软一片,却故意问道:“你方才鬼鬼祟祟地在看什么?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小动作?”
陆沉舟搂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磁性的低哑:“嗯,是有些小动作。”他忽然偏过头,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呢喃道,“想你了。”
苏茶的耳根瞬间染上绯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孩子们还在呢!”
一旁的育儿嫂早已习以为常,忍笑着将正好奇张望的曲曲抱了起来:“太太,先生,我带小小姐去洗洗手。”
珩珩也抬起小脑袋看了看父母,随即又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继续搭建他的积木高楼,只是那对小耳朵似乎悄悄竖了起来。
苏茶被陆沉舟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撩拨得心跳加速,方才那点试探与猜测顷刻间被冲散,只剩下面颊发烫、眸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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