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没办法像秧秧那样看出无名的心情,但是……
她将终端里的物资箱拿了出来,递给了无名,笑容依旧。
“我们如今能做到的,也就是照顾好这些失去儿女的老人,让他们带着生者的意志,好好活下去。”
“我当然知道了。”无名的面庞看不出任何的低落,相反,炽霞只觉得无名这平淡的表情之下,隐藏着不输于她的,炽热的情感,就像压抑的,爆发之前的火山一样。
“放心交给我。”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又重新转过身去,抛出了手里的末影珍珠。
————
无名的记忆算不上好,毕竟他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穿越前的某些事情,唯独鸣潮和MC这些东西记得最清楚,仿佛记忆被人动过手脚一样。
对于自己穿越前的家人,无名也只是记得一些片段,其中就包括家里活了一百来岁,寿终正寝的太爷爷。
记忆中的那位老人面容慈祥,说话总是乐呵呵的,就算是临终前的前几个月,都还会学习着互联网和智能手机,和自己打视频通话,扯一些家长里短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老人,曾经是新四军,华东野战军的一名战士,几乎打遍了整个三四十年代的战争——而这些,只有自己帮他整理藏品的时候,摸到老人那把老盒子炮,以及那位开国将军亲笔书写的证明书后,无名才了解到自己家这位老人,堪称波澜壮阔的一生。
也是因此,无名才会对这些战士们抱有格外敬重的心情,空闲时期就会参加慰问老兵和烈士家属的志愿活动。
在索拉里斯,无非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无名来到第一家住户的房门前,默默打量起来。
这家屋子看着相当破旧,门口的红联落满灰尘,破损不堪,边角还留着先前贴红联时的白胶,门口的台阶上也落着黑灰色的尘土,房屋内部也寂静无声,看上去就跟没有人居住一样。
不过无名很快打消了这种猜想,对了对门口的标牌后,又出来迎接的是一位穿着麻衣裹着围裙,戴着红绿花纹帽,双眼中尽是打量和警惕神色的老妇人。
“你是,来送东西个?”老妇人见他陌生,又抱着物资箱,敲响自己的房门,便料想到了什么,露出齐缺不平的牙齿,开口问道。
“没错,大娘,这边是每个月的生活物资,我要放在哪里?”
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不必要事件,无名早早将终端放在胸前,跟着终端发出声音的速度,来比着口型,保持起笑容说道。
“里面的那够院子,李随便放久好。”
老妇人的口音并不标准,放在今州来说,这些语言确实有类似于方言的变化,但在黑海岸的音频模组面前,这些方言根本不够看的。
得到允许的无名当即跨过门槛,穿过杂乱无章,摆放着各种工具和袋子的通道和客厅,抱着箱子来到了稍微宽敞一些的后院,弯下腰来,将箱子放在了一棵大树旁边,收拾出空处的地面上。
“没什么别的事,就走吧。”
见无名放下了物资箱,老妇人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驱赶起来,似乎是非常不愿意他多停留在这个屋子里一样。
“好。”无名点了点头,按照来时的路,再次穿过了那些堆的几乎没有落脚处的大厅,回到了门外。
他看见,那大厅中央的方桌上,除了两根蜡烛和白米饭之外,只是齐刷刷地摆放着三张黑白色的照片,最中央的那个照片是一个略有沧桑,但穿上军装,面容神采奕奕又成熟稳重的男人,左右两边则都是同样穿着军装,略显年轻,容貌相近的青年人。
无名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理解这些失去儿女的老人的心情,这些苦难自己也曾经在穿越前的现实见证过,而他,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来到了第二家,第三家——虽然说也有一部分老人像第一家的老妇人一样收了物资,便打算赶自己离开,不再多说别的话的情况。
但更多的老人们都会拉着自己坐下,给自己端上自制的茶水或者果汁,颇为健谈地向自己攀谈着,聊天聊地,上到今州大事,残象声骸,下到佳肴小吃,几乎无话不谈。
而经过接近两个小时的忙碌,无名手里也剩下了最后一个物资箱。忙完这些,再去找炽霞会合吧。
他先把物资箱放在门口的大石头上,伸出双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从物品栏里面转出一块熟牛排,五口将它吃掉后,原先空缺的三格饱食度回满,莫名的精力充沛感从他的胸口一直上升到咽喉,变成了一股气打了个饱嗝。
“咳咳。”无名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任何什么其他的人在看着自己,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只趴在树上,怠惰打着哈欠的黑褐色狸花猫。
“喵。”注意到无名投来的视线,这只狸花猫一改先前慵懒的模样,停下梳理毛发的动作,立刻起身,弓着后背,全身毛发竖立起来,尾巴也高高挑起。虽然无名没有听到它发出的任何声音,但还是能够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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