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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度过了多久。
一个月?一年?五年?
似乎都不止。
时间的概念仿佛被无限拉长,周遭的空间也不断地随着自己的行动而不断延伸。
她知道,这是鸣式限制着自己的手段,对方根本没有办法将自己消灭,哪怕自己是由祂所创造,也根本奈何不了一点。
——有着神明的赐福,只要握紧手里的这把剑,那么自己就绝对不会输。
这把剑如潮水一般流动着蔚蓝色的光芒,在剑尖处逐渐变成雪白色,在这片黑暗之中仿佛一片耀眼的烛火。
鸣式不直接与她对决,而是选择召唤出源源不断的残象,似乎想要倚仗数量来淹没自己。
——可是那又如何?
长年累月的战斗令她早已习惯了这种节奏,尽管如今已经从最开始的优势,到后来对方实力恢复达成的均势,再到现在自己落入了下风。
无论如何,自己都一定要坚守到他回来。
她继续向黑暗深处探索着,突然心有所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那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由月桂叶与荆棘制作而成的手环越发收紧,甚至到了要给自己划出血痕的地步。
她少有地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持剑的右手向外一挥,令那把绚丽的长剑悬浮在自己身边,随后手掌不顾那锐利的荆棘,用力握住。
鲜血犹如泉涌从她的右手倾泄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袍——可她那张冷峻的脸庞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一般。
“希望……能够帮到你。”
她低声喃喃着,随后用力甩开手掌,停滞好一会,这才将那被刺伤的手掌举起,静静地凝视着被猩红液体浸染的掌心。
「粲粲粲——」
面前的黑暗似乎从原先的艰涩凝滞开始流动起来,就像是被沉眠的大鱼终于醒来,扰动着周遭的池水。
紧随而至的,是这段岁月里她听得最多的难听笑声,不男不女,呕哑嘲哳,难以入耳。
「二十年——你的神明最终还是放弃你了,而你,还在这里苦苦挣扎——」
她抬起眸子,面对这个声音,她只是颇有感慨地自言自语道:
“原来已经,二十年了……吗?”
不过这言语之间,似乎并没有把声音的主人放在心上。
「祂的神力,对你而言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如今——哪怕二十年过去,祂也没有半分长进。」
然而,这道声音的主人却发现,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言语产生半分动摇之心——因为只要对方的信仰动摇半分,自己的能力便能乘虚而入,一如过往那般取而代之。
“他说过的……”
她伸出右臂,于空中召唤出三道环绕着自己,自上而下排列着的紫色方形光幕,而从这三道光幕之中慢慢探出的,是三柄样式不同的长剑。
“我们终究会在二十年后,在那个光辉灿烂的时代重逢。”
三柄长剑从光幕之中完全抽出,它们除了模样不同以外,都萦绕着流动的诡异紫光,剑身尽皆漆黑,犹如来自地狱的古老幽魂,悬浮在她的身边。
在视线与这三把剑交汇之时,她终于是流露出怀念着什么的神情。
而在这三把剑出现的那一刻,翻涌的黑暗先是凝滞一下,随后流动地更加狂躁。
「冥顽不灵——你的神力连半年都支撑不了——恐怕到时候,你们只会在地狱相聚——」
那道声音满藏着愤怒,以响彻整个空间的吼着。
“很可惜。”
她那张坚冰一般的脸庞终于有了点改变,似乎是回忆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嘴角轻微上扬。
“他和我说过,地狱里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到这里,那道声音终于忍无可忍,无尽的潮水挟裹着深邃幽远的黑暗,向着女人的身影奔涌而来。
远处的黑暗逐渐凝聚成一个理当是圣洁之兽——独角兽的头颅,此刻却是表情狰狞地凝视着下方的女人,仿佛带着无限的愤怒嘶吼道。
「你真以为我害怕你吗?」
「芙露德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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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终于出场了,虽然写得谜语人了一点但实际上不太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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