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正坐在桌边擦镰刀,闻言愣了愣,有些不信:“你别瞎说,她们在村里好好的,逃什么?”
大嫂急道:“我没瞎说!我亲耳听到的!信不信,你现在叫你兄弟去守着她们的门,今晚看看就知道了!”
她男人见妻子说得真切,心里也犯了嘀咕,赶紧去找弟弟 —— 也就是封盼盼的丈夫。
封盼盼的丈夫一开始也不信,觉得妻子不可能丢下他逃跑。
但哥哥都这么说了,还愿意大半夜陪着他 “逮人”,他也只能半信半疑地表示配合。
夜色渐深,村里的人大多已经睡熟,只有砖厂方向还传来零星的柴火声。
就在这时,封盼盼丈夫发现,封盼盼起身了。
他心头一惊,难道哥哥说的是真的?
房门轻轻 “吱呀” 一声被推开,封盼盼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裹,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袱,动作轻得像猫一样,慢慢走了出去。
他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难过。
毕竟,当初他可是顶着父母的不同意,硬是要娶了她这个路过的寡妇,结果她就是这么对他的?
封盼盼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快步走到柴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柴房门:“曼曼,好了吗?”
柴房门很快打开,封曼曼也背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紧张。
躲在角落里的兄长看到这一幕,心瞬间凉了半截。
妻子居然说的是真的,弟妹还真要带着妹妹跑路?亏他弟弟还对她么好,还收留了她妹妹……
不等兄长出声,就见他弟弟已经推开门,快步走了出来。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藏不住的冰冷和失望。
封盼盼看到丈夫的冷脸,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包袱 “啪嗒” 掉在地上,脸色一白,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求求你,” 她声音带着颤抖,双手紧紧抓着丈夫的裤脚,“我知道错了,求你放曼曼走!她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错都在我,你要怪就怪我!”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弟弟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蹲下身,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难不成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你说你家乡遭了灾,亲人都没了,你说你只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过日子,这些都是假的?你就是为了骗我家的粮食、骗我家的钱才嫁给我的?”
他想起当初顶着父母的反对,非要娶这个路过的寡妇,想起自己处处对她好,把家里最好的粮食留给她,甚至收留了她无依无靠的妹妹,可到头来,却换来了她的偷偷逃跑。
封盼盼眼泪汪汪,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只是摇头:“不是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苦衷,求求你,让曼曼走吧,我给你磕头了!”
她一边说,一边又要磕头,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印。
“下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留在村里烧砖、种地,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你放曼曼离开!”
封曼曼见姐姐这么卑微,也急了,跟着跪下来,拉着姐夫的另一只裤脚:“姐夫,你别怪我姐姐!她真的没骗你,我们只是不能再呆在这儿了!求你放我们一起走,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姐妹俩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村里的其他人,只能压低声音哀求,眼泪浸湿了身前的泥土。
可她们不知道,大嫂早把事情告诉了婆婆。
就在封盼盼丈夫心里刚有一丝动摇时,旁边的房门突然 “哐当” 一声被推开,婆婆举着拐杖冲了出来。
“你这个贱货!” 婆婆冲到封盼盼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扬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居然敢骗我儿子!你好大的胆子,骗吃骗喝骗到了我头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夜里格外响亮,封盼盼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封盼盼理亏,不敢还手,只能捂着脸哭。
封曼曼见姐姐被打,心疼得不行,连忙扑过去想拉开婆婆:“你别打我姐姐!是我们不对,但你不能打她!”
“你这个小贱人也不是好东西!” 婆婆根本不管这些,举起拐杖就朝着姐妹俩打去,“两个白眼狼,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想跑,今天我就打死你们!”
混乱中,婆婆一把扯住了封盼盼和封曼曼头上的帽子 —— 那是她们特意用来遮挡头发的粗布帽,平时从来没摘下来过。
要问,就说是她们那里的风俗习惯。
帽子 “呼” 地一下被扯落,露出了姐妹俩乌黑的长发。
一旁的大嫂眼尖,看到那一头黑发,顿时尖叫起来:“女巫!我的天!她们是女巫!”
婆婆原本还在打骂,听到 “女巫” 两个字,又看到姐妹俩的黑头发、黑眼睛,整个人瞬间僵住。
“黑…… 黑头发、黑眼睛……” 婆婆声音发颤,指着姐妹俩,“真…… 真是传说中的女巫?!”
她吓得连连后撤,差点摔倒在地,脸上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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