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冷,晚上来家里看电视的人多,爱民就每天晚上,把灶屋的煤火掂到西屋里。
晚上睡觉时图方便和暖和,有时就不把煤火再提出去。
这晚看完电视,准备走的时候,月娥对淑贞说:
“你睡觉时把煤火提出去,听说后街的谁家昨天晚上煤气中毒了。”
“啊,那人咋样?有事没?”
“听说把卫生室的利民都喊过来了,人应该是没事。
要是有啥事,一个村住着,不早就传开了。”
淑贞在临睡前,把这事也告诉了爱民,爱民不免担心起爹娘来。
前几天,想着天冷,他给爹娘也买了个煤球火,还买了些煤,又帮着给打了几十个煤球。
老两口生活节俭,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烧火做饭,连煤都省了。
这事当然没敢让淑贞知道。
‘明天一早,去老院子看看,顺便叮嘱他们几句,晚上不敢把煤球火放在睡觉屋里。’
爱民想着,把屋里的煤球火提到了灶屋。
一早醒来,爱民刚折起身,打着哈欠穿着上衣,就看到有老鼠从床头上‘哧溜’一下爬过。
爱民停下动作,看它跑到地上,停那吃东西,应该是小涛吃零食时掉那的。
爱民蹑手蹑脚的下床,尽量不惊到它,然后拿起自己的鞋,使劲朝它拍去。
老鼠一激灵跑了,爱民追着拍打,老鼠急乱下把爱民的手咬了一口。
爱民忍着疼,使劲拍打,终于是把它打死了。
淑贞和小倩早被这声音吵醒了,只是她俩都害怕老鼠,没人敢来帮忙。
看爱民受伤,老鼠被打死,淑贞才忙下地,查看爱民的伤口,并埋怨道:
“家里粮食多,老鼠也多,能打的过来吗?
跟它们较的哪门子劲,这自己手也受伤了。”
“你去找块布,给我包扎下”,爱民说着。
淑贞道:
“还是去卫生室吧,让利民给你消下毒,再包一下。”
卫生室跟学校挨得近,爱民说:
“小倩快点,咱俩一块。”
淑贞道:
“你赶紧骑车去吧,等她等到啥时候了。”
爱民到了卫生室,门已经开了。
“这么早,还想着你没来。”
利民说:
“最近天冷,感冒生病的人多,尤其是小孩,四五点,就有人去家里敲门了。”
利民给爱民的手消了毒,包扎好,顺便跟他宣讲:
“这天冷,用煤球火取暖时,要注意通风。
尤其晚上,万不能把煤火放在屋里。
前天晚上,刘旺两口子就煤气中毒了。
幸好早上被他家邻居发现了,赶紧把他家门窗打开。
等我过去时,人已经没啥事了。”
“好,好,注意,是得注意。”爱民有些心不在焉得说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爹娘,得赶紧去老院看看他们老两口。
告别了利民,爱民骑车向老院而去。
到了老院门口,大门还是关着的。
老院的大门是木栅门,晚上时,就在门后面顶一根木棍。
爱民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使劲把门一推,推开一条稍宽些的缝。
把手从缝里伸进去,就摸到了那根木棍。
把木棍拿开,门就能彻底推开了。
爱民喊着“爹,娘”,就向屋里走去。
老两口躺在床上,只是稍稍抬起头,看看儿子。爱民爹说:
“你来了?
我和你娘都头疼,不想动弹,你去给我俩包点药。”
爱民看看屋里,没有煤球火,心稍稍放宽了些,问道:
“咋回事?是感冒了?”
走近床边,摸摸爹的额头,又摸摸娘的额头,都是滚烫。
俩人还都不时地咳嗽,鼻子不通气,说话都囔囔地,看来是感冒发烧了。
“我去给你们烧些开水,然后再去卫生室拿药。
煤球火在灶屋不是,没灭吧?”
爱民娘说道:
“煤球火给你嫂子拉过去了。你去灶屋烧火给我们烧点水。”
爱民有些恼火,
“就是想着天冷,给你们买的煤球火和煤,让你俩在屋里烤火暖和,咋让她提走了?”
“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天天又不出门,冷了躺被窝就行了。
她家仨孩子,哪能圈到被窝里,冷了,有个火烤,也能不受罪。
咔咔咔……”
爱民娘说着,又咳了起来。
爱民一肚子的火,有对嫂子的埋怨,也有对爹娘的不满。
他去灶屋,用那好的一只手,放好锅、敲开水缸上面的一层冰舀水,再点火烧柴。
把热水倒入保暖瓶里,拿两个碗,去屋里。
给爹娘一人端了一碗热水。
直到这时,爱民娘才看到他那只缠着纱布的手,问道:
“你这是咋弄的?”
“没事,让老鼠咬了。”
爱民爹也看了过来,听儿子这么说,也觉得没事,就没再理这茬,说道:
“你去给我和你娘包几包药回来。”
在很多家庭里,在这种时候,爹娘不应该是心疼孩子,表现出满满的关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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