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甫倒下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像一记沉闷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旧医盟成员的心上。
“堂主!”
“快!快抬回去诊治!”
舞台侧翼,旧医盟的阵营瞬间乱成一团。几个老者手忙脚乱地冲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场面狼狈不堪。
林霄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眼神淡漠,仿佛眼前倒下的不是一个行业泰斗,而是一块无足轻重的路边石。
这就倒了?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我这石破天惊的最终解释权还没用呢。
他等了足足半分钟,等台下的议论声、惊呼声、快门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才缓缓抬起了右手,虚虚一按。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简单的动作,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原本喧嚣沸腾的会场,竟然在短短几秒内,重新归于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不论愿意与否,都再次聚焦到了这个年轻得过分的青年身上。
“他没死。”林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只是受了点刺激,道心碎了,急火攻心而已。你们抬下去,让他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记得提醒他兑现赌约就行。”
这番话,轻描淡写,却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加诛心。
一名须发皆白,资格最老的回春堂宿老,指着林霄,嘴唇哆嗦着:“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寒毒、火毒……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林霄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像是在看一群固步自封的井底之蛙。
他转过身,面向全场数千名观众和上百个媒体镜头,声音通过扩音设备,化作滚滚雷音,响彻全场。
“病理其实很简单,那三个问题就是答案。”
“三年前的冰窟,让他中了深入骨髓的太阴寒毒,这寒毒封锁了他的生机,是为‘根’。”
“去年的毒虫,让他中了至阳的南疆火毒,火毒灼烧他的经脉,与寒毒在体内形成了诡异的对冲,此为‘乱’。”
“而最近三个月,有人在他心脉种下‘子午心蛊’,每日蚕食心气,这才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为‘杀’!”
寒毒!火毒!心蛊!
根、乱、杀!
林霄每说一个词,台下医学界人士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病”的理解范畴,这简直是神话传说里的东西!
林霄的目光,最终落回到了那群失魂落魄的旧医盟成员身上,他一字一顿,说出了那句足以彻底摧毁他们信仰的终极审判。
“而你们引以为傲的‘回春九针’,乍看之下是激发阳气,是为‘回春’。但用在这位患者身上,激发的根本不是他自身的阳气……”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而是他仅剩的——命火!”
“强行施针,看似能让他面色红润,实则是在透支他未来十年的生机,换取一时的‘治愈’假象!一旦命火燃尽,他会在一夜之间化为枯骨,神仙难救!”
“这,就是你们守护百年、视若珍宝的针法,那个最致命的缺陷!”
“这哪里是救人的针?这分明是催命的符!”
轰——!
如果说刚才的三个问题是惊雷,那这番话,就是一颗引爆在所有人脑海里的原子弹!
那名刚刚还在质问林霄的回春堂宿老,听到“透支十年生机”这句话,像是想起了什么最恐怖的事情,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状若疯魔:“……阴阳驳杂……慎之……夺寿之患……原来是真的……是真的……”
那句被当成祖师爷醉酒胡话的批注,那困扰了回春堂数代人的百年秘辛,在今天,被一个外人,用最残酷的方式,血淋淋地揭开!
一个人的崩溃,引发了连锁反应。
“完了……”
“我们……我们竟然一直在用一套有缺陷的针法?”
“百年正统……哈哈……是个笑话……”
旧医盟的阵营里,一片死寂之后,响起的是信仰崩塌的绝望哀嚎。
他们最骄傲的传承,被证明是催命的符咒。
他们最崇敬的堂主,被人三言两语说得道心破碎,昏死当场。
这场仗,还用打吗?
他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然而,对于这一切,林霄只是冷眼旁观。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瘫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患者身上。
全场的焦点,瞬间转移。
揭露问题是一回事,解决问题,又是另一回事。
你林霄说得头头是道,那你,能治吗?
“哼,说得好听,这种病,根本就没得治!”一个旧医盟的老者兀自嘴硬,不愿接受现实。
林霄瞥了他一眼,都懒得搭话。
治?
不,我是来现场教学的。
他面向全场,朗声道:“看好了。今天这堂课免费,我来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回春九针’!”
话音刚落,他抬起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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