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倾身替林晓续酒,甜而不腻,最合你们女儿家的口味。
林晓抬眼正对上刘邦的目光,那目光里有长辈的慈和,也有上位者的审视。
谢父皇。
林晓垂眸抿了口酒,甜津津的滋味漫开,这酒确实好喝。
吕雉的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陛下倒是偏心得紧。
她起身整理裙裾,哀家今日乏了,先回宫歇着。义女若是得闲,明日来哀家宫里看新得的蜀锦?
皇后慢走。
刘邦笑着点头,待吕雉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他才转向林晓,目光柔和了些,今日莫要往心里去,皇后向来周全,不过是见你生得讨喜,多问几句罢了。
林晓望着殿外渐远的灯笼,吕雉的翟衣摆尾在廊下扫过,像条蛰伏的蛇。
她攥了攥袖中被冷汗浸透的帕子,笑着应:女儿明白,皇后也是关心我。
夜更深了,林晓由小柱子扶着回住处。
风过御苑,玉兰花瓣簌簌落在她肩头。
她望着天上半轮新月,想起吕雉临走时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今日的试探虽过了,可那目光里的疑虑,分明还像春冰下的暗流,未肯轻易消融。
小柱子举着灯笼走在前面,影子被拉得老长:公主今日可真厉害,把娘娘的问题答得滴水不漏。
林晓摸了摸腕上的南珠,珠子还带着体温:顺子,明日替我去书阁借《仪礼注疏》。
她顿了顿,再备份蜀锦帕子,明日送去吕雉娘娘宫里。
月光漫过宫墙,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林晓望着远处吕雉寝宫依旧明亮的灯火,忽然想起现代看的宫斗剧里常说的话。这深宫里的仗,从来不是赢了一场就能罢休的。
晨雾未散时,林晓已沿着青石小径往御花园东角去了。
自前日在女红室被绣娘点着帕子上歪扭的并蒂莲叹气后,她总想着寻个清净地儿散心。小柱子捧着个青瓷茶盏跟在后面,茶汤里浮着两瓣新摘的茉莉,他走得轻,茶盏里的水纹只晃出细碎的银光。
公主昨儿说东角的竹篱开了新花,奴婢想着您素日爱瞧这些……
小柱子的声音压得低,像怕惊碎了晨露。
林晓回头冲他笑,见他青灰色的太监服下摆沾了点草屑。这孩子许是天没亮就起来打扫她的院子了。
转过一丛修剪齐整的绿梅,竹篱后果然探出几枝淡紫色的花。
花瓣薄得近乎透明,在晨雾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花芯处却凝着点猩红,像谁拿细笔蘸了朱砂点上去的。
林晓的鞋尖沾了露水,也顾不得,半蹲下来凑近看:这是什么花?我在现代……她猛地顿住,指甲轻轻掐了掐掌心。险些说漏嘴。
每次她晚归,父亲也是这样,焦灼地站在昏黄的楼道里,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厚外套,嘴上凶巴巴地骂着“没记性”,粗糙的大手却早已悄悄将她的围巾一圈圈系紧,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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