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歇，晨曦透过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卿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真丝睡衣柔软得不像话，却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湿气涌了进来。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海城的轮廓，可这偌大的空间，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座精致的囚笼。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小姐，您醒了吗？”
是张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苏晚卿定了定神，应声：
“醒了，张妈，进来吧。”
门被推开，张妈端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走进来，放在床边的沙发上：
“苏小姐，这是先生让我给您准备的衣服，您洗漱后换上，下楼用早餐。”
苏晚卿看向那套衣服，是一身米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阔腿裤，款式简洁大方，质地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皱了皱眉，轻声问：
“张妈，我……我没有别的衣服吗？比如普通一点的？”
张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先生说，以后您就穿这些。苏小姐，您先洗漱吧，洗漱间里有全新的洗漱用品，都是按您的肤质准备的。”
苏晚卿没再追问，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走进洗漱间，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眼神里满是疲惫和不安。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洗漱完毕，她换上了那套衣服，大小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可穿着这样一身与自己身份格格不入的衣服，她只觉得浑身僵硬。
下楼时，傅斯年已经坐在餐厅的餐桌旁了。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昨晚的凛冽，多了一丝慵懒，却依旧气场强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到苏晚卿下来，傅斯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收回，语气淡漠：
“过来坐。”
苏晚卿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有三明治、煎蛋、牛奶、水果，还有几样她叫不出名字的点心。
“吃吧。”
傅斯年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子里的煎蛋，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苏晚卿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味同嚼蜡。她能感觉到傅斯年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像是带着钩子，让她坐立难安。
“昨晚睡得好吗？”
傅斯年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苏晚卿愣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
“……还好。”
“还好？”
傅斯年嗤笑一声，
“我看你眼底的青黑，可不像是睡得好的样子。怎么，不习惯这里？”
苏晚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东西。她确实不习惯，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太奢华，让她感到窒息。
“不习惯也得习惯。”
傅斯年放下刀叉，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语气冰冷，
“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刻起，这里就是你的住处。记住你的身份，别妄想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
苏晚卿的手指微微收紧，叉子在盘子里划出轻微的声响。她抬起头，看着傅斯年，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
“傅总，我知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我也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但我希望您能尊重我，我……”
“尊重？”
傅斯年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苏晚卿，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尊重？五万块，你就把自己卖了，你觉得你配得上尊重吗？”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苏晚卿的心里，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是卖自己，我只是……只是暂时借您的钱，我会还的。我也会按照约定待在您身边，但是我有我的底线。”
“底线？”
傅斯年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不屑，
“你的底线值多少钱？五万块？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底线比你养母的命还重要？”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苏晚卿的防线，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成玩物。”
“玩物？”
傅斯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起了眉头。
“你本来就是我买来的玩物。”
傅斯年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低沉而危险，
“苏晚卿，认清现实吧。从你收下那五万块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资格谈尊严，谈底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
下巴传来的剧痛和他残忍的话语，让苏晚卿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她看着傅斯年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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