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胡家人难得大团聚。
葛守业特意露了一手,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
六荤:油焖大虾,四喜丸子,葱烧海参,九转大肠,酸辣乌贼蛋,干烧鲳鱼。
四素:锅塌豆腐,荷塘小炒,青菜香菇,琉璃地瓜。
甜汤:银耳红枣羹。
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个个吃得满面红光。
吃饱喝足,黄二婶麻利地开始收拾,把许妈“赶”回屋休息。
“歇着去,歇着去!明天有你这丈母娘忙的!这点活儿,就别跟我抢了!”
她转头叫上身强力壮的老儿子,“嵊安,来搭把手!咱们娘俩儿收拾利索!”
两人一起钻进厨房,叮叮当当地刷洗起碗筷来。
晚上安排住宿,苏晚晴跟着胡柒睡一屋,正好姑嫂俩说些悄悄话。
胡嵊安在胡爷爷屋里,凑合一晚。
闺房里,胡柒刚洗漱好,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正在铺床的苏晚晴,眼睛亮晶晶的:“嫂嫂,你……是不是怀上啦?”
“嗯——!”
苏晚晴温柔地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脸上漾开温柔又幸福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之前就查出来了,月份还小,怕不稳定,就没急着告诉你们。现在三个多月了,总算能说了。”
“真的?!恭喜恭喜!”
胡柒高兴地拍手,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凑到床边,好奇又小心地看着她的肚子,“你俩都结婚五年了,现在才要孩子!要我说啊!早就该给老胡家添丁了!”
“哎……”
苏晚晴往床头一靠,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前几年,外面风声多紧,局势也不稳当。
你哥又总在海上漂着,我这心总是悬着,哪敢要孩子?现在……”
她没说完,但胡柒都懂。
“事儿,放宽心!”
胡柒起身,亲昵地挨着苏晚晴,坐到床边。
伸手拍拍她的胳膊,语气笃定地安慰:“也就这两年的事了,你经常跑外勤,消息灵通,其实心里也有数。
早晚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那天!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她俏皮地眨眨眼,继续道:“你呀!就别瞎操心那些国事!天塌不了!就算真塌了,也有大个儿顶着呢!
嘿嘿嘿!我哥一个人不行,以后还有你妹夫柴毅呢!他也能顶上!
让他们去冲锋陷阵,咱俩就守好大后方,给他们加油呐喊,做好后勤保障!多好!”
“哈哈哈,你这丫头!”
苏晚晴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心里的那点隐忧也散去了不少。
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话题一转,带着几分促狭和好奇追问:
“跟我说说,你怎么就看上那个老男人了?我听你哥说,他比你大10岁呢!”
“哼——!”
胡柒故作不满地甩开苏晚晴的手,下巴一扬,理直气壮道:“什么老男人?你会不会说话!
年龄才不是问题!那是成熟稳重!是阅历沉淀!是……是安全感爆棚!懂不懂?”
两人倚在床头,嘻嘻哈哈地聊着。
话题从柴毅那别扭又实在的性子,聊到柴家一大家子的实况。
又说到胡柒婚后的小打算,聊着聊着,就回忆起了她们相识的往事。
苏晚晴的履历可不简单!
现在是驻广省外交部办公室的译员,也是海外归国华侨。
精通五国语言,学历高,见识广。
20岁那年,她怀着满腔热血,跟着父母从澳洲回国,本想为新国建设出一份力。
结果,刚落地没多久,就不幸被卷入风波中,被广省革委会的人扣下审查。
家产被抄,父母被隔离,自己也被赶出来,落得个流落街头的境地。
那年,胡柒还在江西上初中。
暑假时,跟着黄二婶去岛上探亲,途经广省停留。
恰巧在街头,遇见当时衣衫单薄,惶然无助的苏晚晴。
为人仗义又心善的黄二婶,见她一个姑娘家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
就出面帮忙,在招待所给她安排了间客房暂住,还给买了些吃食。
听了苏晚晴的遭遇,胡柒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心里暗暗琢磨——
这模样,这气质,要是被下放到乡下,丢到哪个犄角旮旯……
遇见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指不定要遭多少毒手。
与其让那些坏人糟蹋,嚯嚯了这绝色美女,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推给自家哥哥!
于是,胡柒眼珠一转,脑子一热,当即大胆发言。
“姐姐,你要老公不要?
只要你开金口,我待会儿就领你去见!保准你满意!”
这话一出,不仅苏晚晴愣住了,连旁边的黄二婶都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怔怔地看着自家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两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黄二婶:“……???”
七七这丫头,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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