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 683 年一开春,中原的风还带着点寒气,目光就从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齐鲁战场移开了 —— 不是齐国鲁国安分了,是宋国先按捺不住,主动找鲁国 “约架” 了。
你想啊,上一年鲁国在长勺把齐国揍得灰头土脸,一下子在东部小国里抬起了头,宋国看着眼热又不服气:“凭啥你鲁国赢了齐国就神气?我宋国跟齐国混的时候,你还没这么硬气呢!”
其实说白了,宋国是想趁齐桓公忙着整顿家里,没工夫管东边的空当,抢个功劳 —— 要是能打赢鲁国,往后东部小国说不定就得看宋国脸色。
于是开春刚过,宋国就派了个叫南宫牛的大夫(跟南宫长万是本家)带队,凑了三百辆战车、近九千士兵(春秋时一乘战车配 30 人,三百乘正好九千人),浩浩荡荡奔鲁国的鄑地去了。
这鄑地具体在今山东济宁邹城东北,离鲁国都城曲阜也就百十里地,是片种麦子的好平原,鲁庄公一听宋军来了,赶紧召大臣商量。
大夫公子偃出了个主意:“宋军远道而来,刚到鄑地肯定累得慌,咱们趁夜里摸过去,烧了他们的粮草车,准能乱了他们的阵脚!”
鲁庄公觉得靠谱,当晚就挑了两千精兵,每人背了捆干柴,悄悄摸到宋军大营外。
等天快亮的时候,一把火点着了粮草车,“噼啪” 的火苗子窜得比帐篷还高,宋军士兵从梦里惊醒,以为是鲁军主力来了,慌得连盔甲都穿错了 —— 有的把护肩套到了胳膊上,有的连头盔系带都没系好。
这时候公子偃又带着一队士兵,举着鲁国的 “熊旗”(旗面是深红色的,上面绣着只张牙舞爪的黑熊,老远就能看见)冲了进去,嘴里喊着 “活捉南宫牛”!
宋军本来就乱,一见这阵仗更没了底气,南宫牛想拔出佩剑组织抵抗,可士兵们早跟没头苍蝇似的跑散了,他自己也被鲁军追着跑了十几里地,最后丢了二十多辆战车、三百多件青铜兵器,才带着残兵逃回宋国。
这仗打得有多潦草?《左传》里就写了七个字 “宋师伐我,公败之鄑”,连具体过程都懒得记 —— 可见在史官眼里,这就是场 “宋军送人头” 的仗,实在没什么好细说的。
战后还有个小插曲:鲁国把上一年长勺之战俘虏的宋国大将南宫长万给放回去了。
这南宫长万可是宋国的 “国宝级” 猛将,身高八尺多(春秋一尺约 23 厘米,八尺就是近一米八五),能把六十二斤重的青铜戟扔到近七米高(两丈),再稳稳用手接住,跟玩杂技似的,之前跟着宋闵公打仗,从没吃过亏。
可就因为去年当了俘虏,回国后彻底没了面子,宋闵公还总拿这事儿逗他,一点不给他台阶下。
有回宫里设宴赌棋,用美玉当赌注,南宫长万连输三局,手里的美玉都快输光了,想再来一局赢回来,宋闵公端着青铜酒杯笑着说:“你个连鲁国都打不过的俘虏,还想赢寡人的美玉?别丢人了!”
周围的大夫们也跟着哄笑,南宫长万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手里的象牙棋子攥得 “咯吱” 响,可当着国君的面,又不能发作,只能硬憋着气。
后来周王室派使者来宋国报信,说周庄王身体不好,想让诸侯派使者去洛邑慰问。
南宫长万一辈子没去过周天子的都城,心里痒痒,就跟宋闵公请求:“臣愿意去洛邑,替国君向天子问好,也看看京城的样子。”
没成想宋闵公笑得更厉害了:“咱宋国就算再没人,也不能派个当过俘虏的人去当使者啊!传出去,周天子还以为咱宋国没人了呢!”
这话就像一把刀子,直接扎进南宫长万心里 —— 他当时低着头,指甲都快嵌进掌心肉里了,心里暗自发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这话付出代价!”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南宫长万心里的怨气,慢慢长成了扎人的 “祸根”。
南边的楚国这年没怎么动兵,可暗地里没少忙活。
前 684 年被抓的蔡哀侯还关在郢都的驿馆里,虽然吃穿不愁 —— 每天有肉有酒,还有仆人伺候,可没了自由,心里憋屈得慌。
他知道楚文王好色,就故意找机会跟楚文王聊天,聊到中原的女子,他叹了口气说:“臣这辈子见过不少美人,可跟息侯的夫人息妫比起来,都差远了。那息妫长得,就像春天里刚开的桃花,皮肤比玉还白,眼睛比汉水的水还亮,笑起来的时候,连宫里的宝石都没她好看 —— 大王要是能见到她,就知道什么叫‘仙女下凡’了!”
楚文王本来就对中原的女子好奇,被蔡哀侯这么一说,心里跟猫抓似的,当天就派了个探子去息国,假装是卖丝绸的商人,打探息妫的消息。
探子回来后,也说息妫长得倾国倾城,楚文王更动心了,可又没理由动手 —— 毕竟息国去年刚跟楚国结盟,还送了两千石粮食,要是无缘无故打过去,陈、许那些小国该害怕了,说不定会投靠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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