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式的突然行动,在座的诸位有着些许惊讶,但随即便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陈式直接拿出一管药剂,将其中泛着荧光的药水淋在伤口之上。
药水粘稠,在接触到伤口之后,便瞬间犹如活物一般,顺着切口钻入深处。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注视之下,陈式手上的巨大伤口开始缓缓蠕动,纠结的皮肉迅速生长,新生的血肉快速填补着狰狞的裂口。
不过短短三四息时间,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便在众人面前,完成了从出现到愈合的所有流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印痕。
只有手掌上残留的血迹还在提醒着众人,方才这只手上,还有着一道狰狞的巨大伤口。
做完这一切,陈式随意将手擦了擦,这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端起面前茶水,轻啜一口。
那悠闲地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
而蓝年,方才在陈式划开自己手掌,鲜血滴落的时候,眼中便闪过一丝精光。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不断从伤口中冒出的鲜血,随即手指微微一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那些鲜血牵引起来,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一个小小的玉瓶之中。
陈式见状,心中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自从发现自己的体质有些特殊之后,这家伙就跟痴汉一般,动不动就会收集自己身上的东西,说是要用来研究,搞得陈式极为不爽。
现在这样也好,有了这瓶鲜血,接下来很大一段时间蓝年应该都不会来烦他了。
耳边翻滚着众人惊叹的声音,易尘风脸色也在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
他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仍旧保持着微笑,不死心地说着。
“从表面看,这药剂对于治疗外伤确实有着极为不错的疗效,但蓝年兄如何能够证明他对脑部神经也有这样的效果呢?”
“你可明白,脑部神经可不像是一般外伤,不是说治就治的。”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疑,目光在蓝年和陈式之间来回扫视,试图寻找一丝破绽。
“喂,你确定能治脑部神经?我可从来没看到你用这玩意儿治过这种伤啊,能行吗?”
陈式的声音传入蓝年的耳中,他知道这是陈式运用的逼音成线的手法与自己对话。
蓝年嘴角撇了撇,心想你这家伙平日里不关心队伍情况,现在搁着怀疑起来了。
他没有接过易尘风的话茬,只是转过身来,对站在原地的墨阳说道:“墨兄,我自己炼制的药剂,自然经过多次实验,方才我所说的并没有半句假话,至于信不信全看你个人。”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当然。”
蓝年顿了顿,继续说道:“墨兄也可以先试试易兄的秘法,只是成功率。或者出现什么后遗症,到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了易尘风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挑衅。
说罢,蓝年将面前的药剂盒子收起来放入怀中,转身便走。
他的脚步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对这场交易的结果毫不在意。
陈式见状也轻松起身,两人一前一后,一步一步向着院门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大堂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墨阳的心上。
墨阳此时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目光在两人离去的背影和易尘风之间来回游移,面色不停变换着,内心的挣扎几乎已经写到了脸上。
在两人即将踏出大门的前一秒钟,墨阳最终还是将两人叫住了:“二位请留步!”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句话。
两人的脚步停住,陈式瞥了一眼蓝年,发现蓝年此时也有些紧张。
虽然他的身姿依旧稳定,但陈式能够感觉到他揣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显然方才那波从容不迫的表演,也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陈式这时才恍然大悟,心想难怪,他可不记得蓝年善于处理这种场面。
同行久了,他自然了解,这位蓝缘门的天才研究员,平日里那些冷静沉稳,只是为了掩盖社恐而装出来的,本质上还是一个喜欢独自研究的社恐研究员而已。
两人回到大堂之后,墨阳双手抱拳,对易尘风深深一揖,脸上满是歉意。
“易先生,实在抱歉,墨某只是想试一试,如果蓝先生的药剂不行,而易先生的方法能行的话,锻神门愿意散尽所有财产,哪怕是在生死界中听从易先生的命令也可以。”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决绝,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易尘风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墨兄言重了,医者仁心,若是令妹能够恢复,在下自然同样高兴。”
语毕,他略微瞥了蓝年一眼,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意味,随即便拂袖而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