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阳光照射在青罡石擂台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却驱不散那弥漫在两人之间、冰冷刺骨的战意与肃杀。
韩刚手持三尺青锋,精钢长剑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剑身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饮血。他剑尖微微下垂,遥指韩绝,整个人的气势已然提升到巅峰,身体微微前倾,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锁定韩绝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因全神贯注而产生的紧绷:“韩绝,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掌控了那种力量,但在绝对的速度与锋锐面前,一切歪门邪道,终将被斩破!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他不再废话,深知面对韩绝这种诡异莫测、手段未知的对手,必须先发制人,绝不能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必须在一开始就倾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奠定胜局!
“狂风骤雨!”
他低喝一声,体内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如同决堤江河般注入手中长剑!刹那间,剑光爆闪,如同银河倾泻,又似夜空中骤然炸开的烟火,化作数十上百道凌厉无匹、虚实交错的剑气!这些剑气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闪烁着致命寒光的死亡之网,带着撕裂一切的刺耳尖啸,如同真正的狂风暴雨,铺天盖地般笼罩向韩绝周身锁有要害,甚至连他可能闪避的路线都隐隐封死!剑势之快,之密集,让人眼花缭乱,几乎窒息!比起之前对战韩林时,这一剑,他已然毫无保留,倾注了所有的精气神!
台下众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韩刚的剑,确实比韩猛的拳更快,更致命,覆盖范围更广,几乎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这该如何躲?如何挡?难道韩绝那诡异的身法,还能在这种无差别的攻击下奏效吗?
然而,身处剑网风暴中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的韩绝,身形再次晃动起来。他的动作依旧不见得多快,没有留下残影,没有产生幻象,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于那一道道足以切金断玉的剑气缝隙中穿行、挪移。他的步伐诡异而灵动,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早已预判了每一道剑气的轨迹和后续变化。那凌厉的剑气,往往贴着他的衣角、擦着他的发梢掠过,将他身后的青罡石地面切割出无数道深深的、触目惊心的剑痕,石屑纷飞,却始终无法沾其身,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未曾划破。
他就像惊涛骇浪中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看似随时可能被巨浪拍得粉身碎骨,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顺着浪头的缝隙与力量,巧妙地避开致命的冲击,展现出一种近乎艺术的闪避技巧。
“他的身法……有古怪!不仅仅是快,更像是一种……预判!他对能量流动、对对手意图的感知,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高台上,一位专修身法和感知的长老眯起了眼睛,忍不住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讶异。
韩刚久攻不下,心中愈发焦躁,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狂风骤雨”极其消耗灵力,如此高强度的爆发,他根本无法持久。眼见韩绝在自己的剑网中依旧从容不迫,那双平静的眼睛仿佛在嘲讽他的无能,一种无力感和隐隐的恐惧开始滋生。他的剑势,因为心绪的波动和灵力的急剧消耗,不由得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正是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招式转换的那个最为脆弱的瞬间!
就在这电光火石、稍纵即逝的刹那!
一直处于守势,如同亘古磐石般沉稳的韩绝,动了!
他不再闪避,而是迎着那尚未完全消散、却已然出现细微破绽的剑光,一步踏出!这一步,如同尺子量过,精准地踩在了剑网能量流动最薄弱、最混乱的一个节点上!同时,他右手五指微曲,呈爪状,指尖之上,那抹令人心悸的灰色气流再次浮现,凝聚不散,如同黑暗中亮出的獠牙,精准无比地、如同毒龙出洞般,探入了那剑光最稀疏、力量最分散、也是韩刚刺刻防御最空虚之处!
“找死!”韩刚见他竟敢徒手硬接,心中虽惊,却更怒,一种被轻视的羞辱感涌上心头,手腕本能地一抖,剑锋划出一道刁钻狠辣的弧线,削向韩绝探来的手腕,意图将其断腕,彻底废掉这只给他带来巨大威胁的手!
但,韩绝的手爪,仿佛早已算准了他所有的变化与后续反应!轨迹诡异地一折,五指如同拥有生命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间不容发地避开了那锋利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剑锋,下一刻,如同早已等待多时的铁钳般,狠狠地、精准地扣住了韩刚握剑的右手手腕!
“撒手!”
阴冷、沉重、带着湮灭一切生机气息的精纯浊气,瞬间透体而入!
韩刚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与刺痛,仿佛握住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块来自九幽的万载玄冰与烧红烙铁的结合体!紧接着,整条右臂的灵力循环被这股蛮横、霸道的力量强行切断、侵蚀、瓦解!原本奔腾如江河的灵力,瞬间变得滞涩、溃散!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从手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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