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慕容月?您是说那位旅欧的花腔女高音,慕容月老师?”
“除了她,还有哪个慕容月?”
李思源激动地搓了搓手。
这个名字,在华夏声乐界,就是一个传奇。
年仅二十岁,就在国际顶级声乐大赛上斩获金奖,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声音”。
之后,她没有选择留在国内的任何院团。
而是远赴欧洲,成了各大顶级歌剧院的座上宾。
她的风格,与宋海山那种根正苗红的学院派截然不同。
她大胆,前卫,热衷于将古典与现代融合。
曾经因为在一场音乐会上,用花腔女高音的方式演唱了一首摇滚歌曲,而在国内引起过巨大的争议。
宋海山就曾公开批评她“不伦不类,哗众取宠”。
但她在国际上的声誉,却如日中天。
“郑老,您这手棋,真是高啊!”李思源由衷地赞叹。
“让慕容月来接替宋海山,这简直是……”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这不仅仅是填补一个空位那么简单。
这是在向整个行业,释放一个强烈的信号。
一个开放、包容、拥抱变革的信号。
宋海山代表的是僵化保守的旧势力。
而慕容月,代表的则是锐意进取的新思潮。
用慕容月换下宋海山,这本身就是对“方羽事件”最好的回应。
“我只是觉得,金钟奖这潭水,是时候该搅动一下了。”
郑怀章看着窗外,目光深邃。
“方羽是一条鲶鱼,他把水搅浑了,也把水搅活了。”
“现在,我们需要一条更大的鱼,来引领方向。”
“慕容月,就是那条鱼。”
李思源心中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同意方羽入围,到今天请慕容月出山。
所有的一切,都在郑老的掌控之中。
这位老人,不是在被动地应对一场危机。
他是在主动地,借着这场危机,下一盘大棋。
一盘,关于华夏声乐艺术未来的大棋。
“可是,慕容老师常年在国外,她会愿意为了一个初赛评委的工作,专程飞回来吗?”李思源又有些担心。
郑怀章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
“她会的。”
“当年她出国,是我写的推荐信。”
“这个丫头,性子虽然野,但还认我这个老头子。”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按照本子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
一个清亮悦耳,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喂?哪位?”
“小月啊,是我。”郑怀章的语气,变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郑老?您怎么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回国的打算?”
“暂时没有呢,欧洲这边的演出排到年底了。”
“推掉。”郑怀章的语气不容置疑。
“啊?”
“我这有个好玩的事情,需要你回来一趟。”
“好玩的事情?”电话那头的慕容月,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对,一个叫方羽的年轻人,你听说过吗?”
“方羽?”慕容月似乎在思索,“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在春晚上唱《万疆》的?”
“就是他。”
“他怎么了?”
“他来参加金钟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慕容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真的假的?他参加的民族组还是美声组?”
“民族组。”
“初赛唱了一首叫《天堂》的原创,拿了满分,直接把宋海山给唱退赛了。”
“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没忍住的笑声。
“宋海山那个老古董?被一个流行歌手给唱退赛了?”
“哈哈哈哈,郑老,您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慕容月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所以,现在评委席空了个位置。”郑怀章慢悠悠地说道,“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我?”
“你来,接替宋海山的位置。”
“怎么样,这个活儿,够不够好玩?”
电话那头,慕容月毫不犹豫地回答。
“够!太够了!”
“我马上订机票!”
“我倒要亲眼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
宋海山退赛,慕容月接任。
这个消息,在学院派内部引发了剧烈的震动。
如果说,宋海山的退出。
是学院派的一次“战术性撤退”。
是为了保全颜面。
那么,慕容月的加入,则无异于“引狼入室”。
华夏音乐学院的某个学生交流群里,消息已经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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