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金凤奖的邀请函!”
霍姐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她举着烫金的信封冲进林歌的客厅时,后者正躺在沙发上,用脚趾夹着遥控器换台。
“哦。”
林歌眼皮都没抬,
“放桌上吧。”
“放桌上?!”
霍姐把邀请函拍在茶几上,震得可乐罐晃了晃,
“这是金凤奖!娱乐圈最高荣誉!最佳男主角提名!你‘哦’一声就完了?”
林歌终于慢悠悠地坐起来,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霍姐,你冷静点。我去年不是说了吗,今年要减少曝光。”
“减少曝光不等于完全消失!”
霍姐在客厅里转圈,
“你知道这个提名多难得吗?多少演员奋斗一辈子都摸不到边!你倒好,摆烂摆出个提名来!”
这话倒是不假。
林歌回想过去一年,自己确实没拍几部戏——准确说,只拍了一部。
就是那部他百般推脱最后还是被拖去客串的《流浪地球2.5之喜剧特别版》。
导演硬是把科幻灾难片改成了黑色幽默剧,林歌在里面演一个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却误打误撞拯救世界的程序员。
戏份总共不到二十分钟,台词不超过五十句。
结果呢?影评人吹爆了。
“林歌用极简的表演诠释了当代青年的生存哲学。”
“他那双死鱼眼里藏着对整个世界的嘲讽与慈悲。”
“教科书级别的‘less is more’!”
林歌当时看到这些评论,差点把可乐喷出来。
他哪是什么表演,他就是真的困,那天通宵打游戏,到片场时眼睛都睁不开。
导演喊“Action”,他强撑精神;导演喊“Cut”,他立刻进入待机状态。
至于那双“藏着嘲讽与慈悲”的死鱼眼——拜托,那是睡眠不足导致的眼袋和红血丝。
“所以呢?”
林歌打了个哈欠,
“提名而已,又没得奖。”
“得奖概率百分之八十!”
霍姐调出手机里的数据分析,
“评委组里有三个公开表示欣赏你的表演风格,两个是你的粉丝,还有一个——”
她顿了顿,
“是慕容雪的父亲的老同学。”
林歌挑眉:“走后门?”
“不,是真心欣赏。”
霍姐难得严肃,
“林歌,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虚名。但这是对你职业生涯的肯定,也是对慕容总公司的利好。你拿了奖,公司股价能涨三个点。”
“小雪缺那三个点吗?”
林歌笑了,
“她昨天还说要把公司分红捐了建希望小学。”
霍姐语塞。
确实,慕容集团现在如日中天,三个点的波动对慕容雪来说可能还没林歌今天午饭吃什么重要。
“但这是荣誉!”
霍姐换了个角度,
“你想想,你爸妈在老家看电视,看到儿子站在领奖台上——”
“我爸会说我穿西装人模狗样,不如穿大裤衩舒服。”
林歌精准预判,
“我妈会问我奖金多少,能不能给老家修条路。”
霍姐彻底没话说了。
她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林歌又躺回去,用脚趾精准按到体育频道。
足球赛,中国队对越南队,零比三落后。
“你看这个不闹心吗?”
霍姐有气无力地问。
“闹心啊。”林歌说,
“所以我在思考,如果我上场,能不能扳回一球。”
“你会踢球?”
“不会。”林歌理直气壮,
“但我运气好啊。万一球自己往对方门里滚呢?”
霍姐捂住脸。
她想起去年林歌去看篮球赛,随手扔了个矿泉水瓶,结果砸中中场投篮的观众,那人得了五万奖金,非要把一半分给林歌。
还有上个月,他去公园看大爷下棋,随口说了句“跳马”,大爷照做,二十步后绝杀对手,现在那大爷逢人就说林歌是象棋神童。
这人的运气已经不能用玄学解释了,这他妈是因果律武器。
手机响了。
林歌用脚趾夹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免提。
“林歌。”
慕容雪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笑意,
“收到邀请函了?”
“嗯,霍姐正逼我去呢。”
“去不去随你。”
慕容雪说得很轻松,
“不过我父亲的老同学,王叔叔,是这届评委会主席。他刚给我打电话,说如果你能拿奖,他退休前就圆满了。”
林歌沉默了两秒:
“小雪,你这是道德绑架。”
“是吗?”
慕容雪轻笑,
“那绑成功了吗?”
“没有。”
林歌说,
“我道德底线灵活。”
电话那头传来慕容雪的笑声,很轻,但林歌能想象她抿着嘴眼睛弯起来的样子。
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会被这个笑容击中。
“不过,”
慕容雪话锋一转,
“如果你真的得奖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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